凤止歌并未对此作出任何回应,她相信,闻书绝之所以要与她单独说话,也不是想打听她与萧靖北之间的感情是否和美。
果然,闻书绝对没得到凤止歌的回应不以为意。
闻书绝这个人,当他满面笑容的时候,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气势,可一旦他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却自有一股莫名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这时的他就敛下笑容,双目平静地看向凤止歌,“老夫从来没将靖北看作过外人,既然你与靖北已经成为夫妻,那我就厚颜认个长辈做做,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多作客套了,那么,侄媳妇可否告知,寒老爷子到底想做些什么?”
听闻书绝说起寒老爷子,凤止歌亦平静的回视。
气势这个东西是种很莫名其妙的东西,刚刚还像个市井小商贩的闻书绝,这时浑身秀着的严肃端凝却是完全符合外人对他的所有想象。
换了旁人,被闻书绝这样注视着,就算不心生畏惧,只怕也会感到不自在。
可是凤止歌却半点这些表现也没有,她道:“不知道闻伯父此话怎讲?”
闻书绝也知道凤止歌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回答他的问题,轻叹一口气,道:“我这一辈子很少有佩服的人,但对寒老爷子却是向来无比敬服,以寒老爷子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若说江南等地大旱,各地粮仓发生贪腐案这等大事,寒老爷子半点不知情的话,我是半点不会信的。”
闻书绝一边说着话,一边视线紧紧盯着凤止歌。
凤止歌也不意外闻书绝会这样说。
自从他提起寒老爷子起,她便大概猜到他是想说些什么了。
虽然有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话,但闻书绝既然能被天下读书人共同认可,自然不可能是个欺世盗名的无能之辈,他能从如此京城的紧张局面之下看出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闻伯父说得没错,父亲确实是知道这件事,可如今全京城的人不都知道这件事了吗?”凤止歌道。
闻书绝缓缓摇了摇头,“倒媳妇这是在跟伯父打马虎眼儿,如今自然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但在此之前呢,江南等地大旱这事已经发生了许久,论理早就该报到京城才是,可偏偏这消息却拖延了如此长时间才被京城知晓,这其中,难道没有寒老爷子参与其中?”
凤止歌微微一笑,“伯父为何会有这样的揣测,父亲刻意瞒下这个消息又有何用处?”
闻书绝微顿。
就如凤止歌所说的那般,他先前所说的一切确实只是出自于他的揣测,而没有任何语气可以佐证,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若真如他的揣测那般,寒老爷子又是为了哪般。
闻书绝没有说谎,他确实一直以来都对寒老爷子极为敬重,所以他更闹不明白,寒老爷子在这件事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见不能从凤止歌口中得到准话,闻书绝也不继续与凤止歌打机锋,而是直言道:“侄媳妇既然能得寒老爷子的看重认作女儿,想必至少也是个明事理的,如今江南两地大旱,粮仓又没有一粒存粮,真到了秋收时收不到足够的粮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难道侄媳妇没有细想过?”
“百姓们填不饱肚子,然后天下大乱,大概就是这些?”凤止歌说着这样的话,面上却半点不见慎重,她看向闻书绝,疑惑满满地问,“可是如今大旱和粮仓之事都已经发生了,只能思索对策,想这些无谓之事对解决事情有任何的帮助吗?”
闻书绝被凤止歌问得无言。
自从得知江南等地大旱的消息,他的预感就告诉他这件事里面必定有寒老爷子插手,可任他怎么想,也不明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