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感觉到下坠到最快,最急,我那时候特意盯准了自己颈部挂下的随风摇摇曳曳的油灯,更着重盯住油灯光明闪照之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变化!在我猛然间望到油灯的光明照射咫尺之外的一双隐约里闪闪眨动的眼睛时候,我的下方突然间从那双眼睛之外,之下的空间里破冰扬雪而出一股猛烈向着深空里冲袭而上的碎雪破冰,大团大股,扑面而至,紧继之又是一阵惨无人道的力冲!我的腹部受击,我的整个人被冲击得上天悲惨,向着深空里翻转飞升而走。
我在那样愈加不能忍受的猛烈冲袭里自由自在地高升着,变得有气无力,近乎奄奄一息,我想那时候我尝尽了人间所有的皮肉之苦,我已经发挥了我罕有的忍耐之力,我也是挑战自己的生命极限到了极巅,而在明白那一切的根由之后,在明白那些外围一大圈的城夫人女子们在将我合力抛上深空之前将油灯的提手提环宁可割破我的脸皮也要套落进我的颈部的真实缘由后,我都感到我整个人幼稚至极,可笑至极,活得无义。我真的为那些在暴风狂雪之中寂守无聊的女子们平添了无尽的乐趣!
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下方阔大的盛情园园野之中矗立着的城夫人女子们在我第一次被群人抛扔上天空之后就纷纷缓慢悄悄地仰面向天,目不转睛地纷纷注视着深空里的情景。而在她们的感觉里,包括其人聚精会神地注目深望里,一旦其人感觉到尤其是注意到自己上方的视野出现极速冲落而下的油灯光明时,就在那短暂的咫尺光照照射距离里,在我的身形里,其人在我身形向下咫尺的距离时间之内,奋不顾身地破开自己身表结出的应该相对于最外围的城夫人女子们要薄出许多的寒冰,而猛烈地出臂出拳,向着头顶上方油灯光照的范围上方使出浑身之力剧烈地冲击,出击,报复式地回击,可以说惠及她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城夫人女子!
我当时就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太过天真了,也太过于莽撞了,就为了躲避孤寂,就为了一个简单的冲动而异想天开,想要营救那些跟自己毫不同心,应该说跟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而自己冒险进入她们中间里,结果落得自己生不如死,走不走,离不离,反反复复地沦落在她们快心绝口的折磨里。
我那时候可以死得明白了,可以说也看清了那么多的城夫人女子,她们对于我可以说没有一丝的好感,没有任何的同情,她们平日里看不惯我的容颜,看不了我与庞城主欢好,她们真的将往日的仇怨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挥洒在我的身上,根植在我的生命里,让我不能忘怀。我对于她们昔日里所有的平淡,对于她们所有的好感,对于她们所有的期盼,都无法换回什么,我也因之对她们彻底心凉了,对她们彻底绝望了,我恨不得那一刻我的背身上长出一对茁壮的翅膀,带着自己的身躯奋力地高飞,而不再落回。但是在那样的时候,我就更加不敢再那样想象了,因为我还是要面对现实的,因为我的身躯还是在明显地升高到最高的空中巅峰,而摇摇欲坠着,我将毫无质疑地迎接又一次的无情冲袭,我将再一次面临死神的考验,我将又一次尝试从死神的身怀中逃走,却不知最后的一次将能不能。
我想象着,我思量着,我的身躯很快就能感觉到又一次开始下坠了,迎接着吹吹卷卷的寒风而纷舞扬飘着,但终于下行,越发快速地下行,加速地下行,很快就下行到人群头顶上空,很快就要感觉里下行到最速!我当时离奇地表现得极为冷静,无比沉静,一声不吭,眼睛关闭着,听闻着身外呼呼烈烈的雪风,我艰难地移动自己的手臂,移动自己的手指,使够到自己脖子下方,一遍一遍大概地摸寻着,摸找着,很快找到了挂在油灯灯体上方的提环环扣,我奋不顾身地双手合力,使出我充满仇怨的力能,努力尝试多次,很多次,咬牙又切齿,仿佛是用出了我浑身的解数,在我感觉到危险临头之际我终于解开了那环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