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所打的主意,当晚就对郑晁说了,还提醒道:“叶雍祖父叶献乃当朝尚书令,位高权重。若得他美言几句,你这一次升迁就容易了。”
郑晁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恨意,面上迟疑道:“父亲说得甚是。只是母亲一向不喜孩儿,恐怕不愿意帮孩儿这个忙。”
“……”郑仁顿时哑了口,脸色沉了下来。
是了,章氏对老二怀怨已久。就算章氏与叶家关系再好,以章氏狠毒的心性,只恨不得老二丢官,怎么会愿意帮老二升迁?
见此,郑晁趁机说道:“父亲,母亲不愿意帮助孩儿,这倒没什么。孩儿只怕……”
他不用说得太完整,郑仁已充分明白了。
是了,章氏那个毒妇,如蛇蝎之心,什么都能做出来,他不得不防。
郑晁打算再加一把火,继续说道:“父亲,孩儿听说,叶雍离开侯府的时候,还对谢氏说本朝有不孝的罪名。这已经是警告了,孩儿并不知道母亲对叶雍这个外人说了什么。”
郑仁眼中出现了血丝,双手握成了拳,青筋突露。他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过世的苏氏。那时候苏氏口吐鲜血死在了他怀中,是章氏害死她的!
杀爱之恨,永难消除!
这些年,他故意留着章氏的性命,就是为了慢慢折磨她。说到底,他能定她生死,就算她与松江叶有联系,还能翻了天?
于是,他脸色阴沉道:“我知道了。章氏那里,我会有分寸的。你专心在府衙办事,内宅的事就不用理会了。”
郑晁心喜,脸上却有自责之色:“劳父亲费心了,都是孩儿做得不好……”
郑仁“呵呵”笑了两声,摆摆手:“就算你做得再好,章氏也容不下你。别说这些了,你交代谢氏,面上功夫还得做。你现在是关键时候,不好落下把柄。”
郑晁点头称是,就算郑仁不说,他也打算这么交代谢氏。
叶雍说得对,本朝还有不孝的罪名,他还想升到京兆,暂时忍耐而已,这并没有什么。
过去他忍耐得还少吗?
听了郑晁的交代,谢氏答应了,却不甘不愿地道:“每日请安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章氏会不会作践孩子们。”
郑晁不接话,他心知谢氏这是怕影响管威严。作践什么的,章氏还做不出来。
谢氏不死心,继续说道:“若是章氏仗着‘不孝’之名,一直这样下去呢?我们岂不是一直委屈下去?这样非长久之计。”
“那夫人可有什么良策?”郑晁这样说道,不抱什么期望。
不想,谢氏还真想到了一个办法。
“章氏不是最看重那一对姐弟吗?大姑娘的年纪,适合议亲了。我们只要拿捏住大姑娘,就等于握住了章氏的命脉。大姑娘的亲事,便可以做文章……”谢氏如此说道。
亏得叶雍到访,她才想起郑衡可以相看了。她作为婶母,一定会为郑衡择一门好“亲”事。
想必,侯爷会很乐意接纳她的建议。
郑晁这才上了心,不禁笑道:“哈哈,还是夫人有办法!为夫甘拜下风!”
大姑娘的亲事,他得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这些腌臜事,郑衡并不知道。她生活平静安宁,除了去闲章院,她甚至不怎么在府中走动。
在郑衡看来,永宁侯府除了章氏外,便没有什么人了。
但是,她在长见院听到了一阵悦耳的笛声。
这笛声,仿佛春风徐来,又好似暖阳洒照,这春风暖阳渗进身体每一寸经脉,让人无比舒畅。
这个时候,盈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