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蕊儿就赶紧洗脸梳头去了。”
蕊儿穿着娘用异域的布料做的新衣服,梳着两个小髽鬏,来到云儿房间,跪下了,正庄其事地给云儿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弟子田蕊给师父磕头。”
“好好好,快起来。你是为师的第三个绘画上的弟子,很有天赋,以后好好学,一定要坚持。”
“是,蕊儿记住了。”
“好乖。”云儿扶起蕊儿,并把她抱起来。她非常喜欢蕊儿,以前不知道是侄女的时候,就很喜欢,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以后不要再叫主子了,就叫姑姑好吗?”
“是,姑姑。”
云儿教给鱼儿水儿画彩贴画的时候,蕊儿也在听。
“这个彩贴画的线条都是比较简单的,颜色也属于平涂,掌握好形象、手法熟练一些就好画了。别被新东西吓住,还记得你们钩的第一个花儿吗?很难看,黑黢黢的,但是后来你们给福晋钩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先把要领记住了,然后就勤奋练习,熟能生巧。”
云儿又给鱼儿水儿画了几张牡丹绣花稿,让她们复写下来,于是鱼儿水儿的手、脚、嘴巴都一起使劲,集中精力画牡丹。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复写完了。鱼儿水儿把自己的牡丹给云儿看看可以不可以用。
云儿看了俩人的牡丹说:“不错,没有画成青蛙。”
鱼儿水儿大笑。
“想不想继续学?”
“想!”鱼儿高举双手:“帅呆了!酷屁了!”
“啊?酷屁了?哈哈哈哈哈……哦的那个娘啊!云儿笑得肚子都要抽筋儿了!
“主子啊,您说,鱼儿真的能画画吗?”
“能不能画画和你的名字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关键是你想不想学,你肯不肯吃苦、肯不肯付出。”
“吃苦、付出都没问题,鱼儿从小就吃苦。”
“这个苦和你吃的那个苦是不一样的。学画画的人就要有个韧劲,要多看人家的画,多琢磨其中的内涵。从临摹开始。就像你们做香包,开始是照着样品做,后来是自己的创意,和画画是一个道理。
自从先生接受圣旨,负责管理经商款项,王爷的生意从两家代卖店发展到玉龙冷饮和董达、董奎等好几家生意,还有分配府上姑娘嬷嬷的酬劳等事宜,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了,想把煊儿学画的事移交给云儿。煊儿画画已经有了一定的功底,笔法、墨法的都明白了。看了女儿的画觉得女儿的水准比自己高。先生的绘画功底相当深厚,已经给煊儿、蕊儿灌输了很多他的心得,但是在大清朝,就算国画是国粹,也没有系统的绘画理论,都是师傅的经验。先生看到了女儿的绘画,承认是又一个境界。
小孩子不知道瞒人,蕊儿第二天就把自己拜师的事情告诉了煊儿,并告诉他主子姑姑的画特别漂亮。姥爷已经有段时间没教给煊儿画画了,煊儿又非常喜欢画画。但是他不敢说想和额娘学画,怕姥爷不高兴。当学生的想着抛弃师父是为不仁不义;同时他也有点害怕小额娘。前几年,翼然楼的那些姑娘嬷嬷背地里说小额娘的坏话他还记得。说小额娘怎样对大额娘不好,怎样厉害不讲理,把阿玛都给打了。但是大额娘从来不在背地里说小额娘的坏话,还说煊儿是小额娘生的,要他和小额娘亲近。小额娘不是厉害不讲理,是生病了。就是因为她生病了,才由大额娘照顾。别看煊儿才八岁,从姥爷那里接受的教育全是正统的,怎么也不好意思张口说要和小额娘学画,好像那样做了,就是背叛师门。倒是姥爷想到了煊儿爱画画自己没时间别耽误了他,先生根本不知道外孙这么小,就把事情想那么严重,还和煊儿商量他没时间教给煊儿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