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两位小主子什么地方不妥帖了,那就完全是自己的责任,弄不好进刑部大牢吃饭就糟了。可别傻乎乎地参与主子们之间的争斗!这两位精奇嬷嬷都是内务府派到王府的奶娘,之前也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的,一直在京城,见过世面,精明着呢,凡事都会权衡利弊,自己不吃亏,也别得罪了主子。
一般来说,大清的保姆看孩子都是包括晚上的,孩子的父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比方王爷、福晋的孩子不能由王爷和福晋亲自带吧?精奇嬷嬷也只是看护着小主子不摔了、不碰了、不生病的,真正出力的是粗使的丫鬟、婆子,抱孩子、洗尿布都是她们的事,但是晚上换尿布都是精奇嬷嬷负责,孩子起夜都得是精奇嬷嬷来照顾小主子。陈夫人恰恰是不放心孩子晚上跟着保姆嬷嬷,云儿年轻觉大,把孩子托付给她们,她们再依赖云儿,万一会爬的时候晚上爬出去了就糟了,疏忽一点都不能啊。要是孩子一岁了,晚上就可以补一点牛奶,就可以不用在云儿身边了,姥姥对外孙一定会尽心尽力的。陈夫人跟云儿商量:“要不就把宝宝贝贝放在娘这里?晚上把牛奶热在小木桶里,饿了就给他们喝。爹和娘年纪大了,不像你年轻瞌睡大……”
“宝宝贝贝一出生就是云儿和凌姐姐看护着,晚上什么时间起夜,什么时间吃奶都是有次数的。再说了,我爹的觉本来就轻,晚上这么一折腾,他还睡不睡了?还是放我那儿吧。”
“真不知道我闺女这么能干。”陈夫人握住女儿的手,开心地说:“你嫁进王府,娘还担心你从小就娇生惯养,哪是个相夫教子的人?”
“云儿相夫恐怕不会合格了,王爷做事什么都心里有数,事先想好了方法。云儿教子可能合格,不会把他们培养成纨绔子弟。再说了,还有爹这样的大儒先生。”
“可是你白天那么忙,晚上再睡不好,身体怎么吃得消?”
“云儿现在已经二十几岁了,再不是小孩子。您知道吗?云儿现在心里多安稳?回到家里来,回到爹娘身边来,每天看着你们,看着煊儿,吃的饱、睡的香。云儿哪里能把孩子扔给你们不管,又是给他们热奶、又换尿布的?云儿带着宝宝贝贝也习惯了。再说了,这个麻烦也不是永远的,宝宝贝贝最多能吃两年的奶,忌了奶就省事多了。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正是这话呢。如此说来,娘就放心了。”陈夫人看着女儿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心里熨帖极了。还是女儿啊,知道心疼父母。
“在异域的时候,我从网上看见过高丽炕,也见过日本的榻榻米,再一看您的西厢房基本上就是个空屋子,也没有什么家具,就把西厢房的地面弄成高丽炕,烧点火,温温的,铺上被子和地板革让孩子在上面玩就不会摔了。”
“你安排吧,孩子安全是大事。闺女你真是长大了,什么事都想的这么周到。也不知道你们在外边这一年里是怎么过来的,连一个丫鬟、嬷嬷都没带。”陈夫人有点心酸,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从来就没吃过苦,站着写字、画画就是苦了。谁知道还在异国他乡的奔波了一年,一次生了两个孩子。王爷再怎么疼她,也是男人,习武的男人都粗心,怎么能照顾好云儿?再说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现在看,女儿真是大人了,越发能干,在没有丫鬟婆子的服侍下就把两个孩子给拾掇得干干净净、养得白白胖胖的。陈夫人的印象里,云游就是整天的坐车或者是步行赶路,去到哪个寺庙拜佛,住在山脚下的茅屋里。一定是很艰苦的,说不定在野地里就遇上瓢泼大雨。
在云儿跟着王爷走了半年以后的时间里,陈夫人经常失眠,老是想象着女儿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一脸灰尘、累得筋疲力尽的样子,就没想到她在异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