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夏洛克·加西亚率领着她的小队负责护送沃顿城幸存的居民撤离城市。
然而漫山遍野的亡灵大军却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巨大的数量差距使得这支队伍根本无处藏身。
逃亡的路上每天都会有很多人牺牲,死亡,失踪。
绝望之际有人便想到了卡维拉峡谷中部那栋早已废弃的残破修道院,这个早已被人从地图上抹去的偏僻角落还没有被亡灵大军的哨兵所注意到,是一个绝佳的躲藏点。
夏洛克一开始否决了这个提案,她知道唯一的生路只有离开沃顿郡,但老人和孩子们早已无力逃亡,他们的口粮也非常匮乏,战士们身心疲惫,武器损耗严重,还有一大群伤员等待着救治,这栋废弃修道院将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无奈之下,夏洛克只得向众人妥协,那些自以为找到了避难所的幸存者们欢天喜地开始前往废弃修道院,但事实上他们从一开始就没逃脱过天空中石像鬼的监视。
追击在身后的黑暗术士们怀着猫捉老鼠一般的心态捉弄着这些幸存者,他们早已在前方准备好了致死性瘟疫毒雾。
很多人不知不觉间便被感染,恐慌不可抑制的开始在修道院中蔓延,山谷不知何时已被亡灵军队彻底封锁,最后的希望破灭使得所有人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忍受不了这种屈辱死法的部分幸存者渐渐变得疯狂起来,他们宁可选择战死,或者自杀也不想在敌人的捉弄之下死在瘟疫中。
但所有冲出修道院的赴死之士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突围,他们的尸体在修道院外面被摆成了密斯特逆十字,就仿佛是一种无情的嘲笑和讽刺,而剩下的人继续苟延残喘。
这就是战争,它不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童话故事,这里没有英雄,也不存在什么救世主。
第三天的午夜,夏洛克在清点物资时突然昏迷,并且持续高烧不退,咳血,斗气波动也跟着恍惚不定。
她在半梦半醒间一直反复的念着爱人的名字,那个时候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人便是爱丽丝。
“夏洛克队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下令‘烧掉修道院内所有死难者的遗体’,这其中也包括她自己。”
爱丽丝偷偷用手背抹去了眼角的泪痕。
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昏暗地窖中,简陋的小床安置在墙角旁边,一柄炼金工艺锻造的骑士剑静静的靠在床头。
洁白的枕套上还烙印着干涩发黑的斑驳血迹。
泽拉尔盘坐在小床旁边,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在爱丽丝的讲述过程中早已泣不成声。
“我们焚烧了所有死难者的遗体,最后又抛弃了大部分病人,这才得以熬过了那场可怕的瘟疫。”
“但噩梦并未就此结束,亡灵军队之中出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黑暗术士,她甚至能召唤骨龙,那些高阶亡灵只发动了一次进攻就彻底摧毁了修道院的防线。”
“我们只能偷偷躲进地窖,日夜向神明祈祷着不被发现,但真正拯救我们的是那些用身体遮住地窖入口的守备军团士兵。”
“夏洛克队长在去世前一直说你一定会来找她的,她让我将自己的骨灰交给你,她说希望你能够找到更好地归宿。”
泽拉尔向后仰起额头,任由泪水从脸颊两侧滑落,他此时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夏洛克,我发誓要让那些敌人有一天品尝到我现在的痛苦!”
仇恨的种子深埋心底,从这一刻,泽拉尔抛弃了他原本的善良与平和。
……
修道院大门,第一旗队的士兵们陆续的到达。
“阿尔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