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怕自己以后认不清,因此她牵着希儿坐在偏大门的位置,一边晒太阳,一边细细观察。
于丰豪则坐在两个妹妹旁边,时时刻刻照看着于侨,也看着小妹。
于老爷子年逾六十,是个面目严肃,身材精瘦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脚下一双黑面白底的宽松靸鞋,因腿脚不好,手里长年拿着一根杉木拐杖。
毕氏依旧坐在他旁边,穿着一身半旧的藏蓝色衣裳,脚下一双蓝色莲纹绣鞋,她的头发虽然稀疏,但漆黑如墨,只鬓边略有几根白发,在脑后绾了一个髻,斜插一根素银簪子。
于花草和李氏同昨天一样,依旧挨一起坐在毕氏身边。
于花草虽然守寡,但身上的衣裳却很新,三十出头的年纪,绾着妩媚的堕髻,髻上斜插了一排绿色的小碎花,和一根金簪子,身上穿着桃红色云纹衣裳,脚下亦是一双粉鞋,两个手腕上都带着银镯子,十指间也带有两个金戒指。她的身材有些发福,所以这身粉嫩的装扮看上去有些别扭,不过好在那张脸还有几分颜色,让于侨不至于中午吃不下饭去。
相比于花草不合年纪的鲜嫩,大她几岁的李氏倒是穿得端庄多了,梳着低矮的云髻,髻上两根银簪子,栗色的上衣,绿色的下裳,腰间一根黄色的带子绑着,脚下一双蓝鞋,一副寻常良家妇人的装扮。
于萍,于珍一早被于重建带着回镇子上去了,没有再被带回来。
表妹孙佳欣也跟着一道去了。
年逾四十的于重建坐在于老爷子身边,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拿一把折扇,不时扇风。
三房两口子还是坐一起,不足三十的于重业穿一身有些旧的黑色袍子,手里和于重建一样也是拿着一把折扇,不时扇风。
黄氏同样一身有些旧的灰色衣裳,头发随便在头顶绾了个髻,斜插一根银簪子。这次她的身边坐着十一二岁的女儿于慧,于慧一身七成新的嫩绿色衣衫,梳着两个丫髻,白嫩的脸蛋像黄氏一样圆润。
而于侨的爹娘,则微垂着头坐在三房两口子的对面。
于重田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补丁长袍,脚下也是一双打满补丁的鞋子。
白氏如稻草一般枯黄的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用一根像筷子似的木簪固定。三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深棕色的衣裳,一双同色的布鞋,也是都打满了补丁。
而于侨和于希,还有于丰豪则穿着用父母的衣裳改小,或重新改做的衣裳。
只有于丰伟是一身五成新的靛色长袍,脚下也是一双靛色的鞋子,他坐在于重建身边,神情有些紧张。
“重建一早去找赵媒婆谈了谈,那边还是不答应少聘金。我想着把家里的几亩地,卖一点,然后在去亲戚间借点,看能凑出来多少,剩下的再想想别的法子。”于老爷子的话就像一道惊雷,一下子在屋里炸开了锅。
等不及开口的是三房的于重业:“爹,咱家统共就没几亩地,还是您年轻的时候给别人做学徒,走街串巷赚来的一点产业,就这么卖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阿!”
“就是,爹,丰伟的亲事说到底是人家二房自己的事,您要帮衬些,我们也不说什么,可你就算把家里的地全卖了,也凑不到丰伟聘金的一半阿!”黄氏也急了。
“对了,草花回来的时候,不是把孙家的家产都捞到手里了吗?你就拿出来点,当是借给丰伟的。还有草叶两口子也在临县开铺子,她家也准有钱,娘你去给女婿借,小妹和妹夫肯定不会违逆您的意思。还有大哥……”于重业越说越兴奋。
然而被点名的于重建夫妇和于花草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
于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