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市政府,找市长去。我压了压火气,闷闷的隐去。落在后面的几个,说反正没人上班,干脆把门关了。当我侧过身,见他们把两扇铁栅门拉了拢来,心里暗暗地笑了,好象闷气舒畅出来。而工业局的几个干部们沉得住气,袖手旁观的,没有人勇敢站出来制止。他们的斗志都丧失成这样,看来找他们真无济于事的。一下使我信心倍增,大声的吆喝:师傅们,快走,别磨磨蹭蹭的。这时,我的感觉就好象闹革命的,不能迟了,让工业局通风报信,让经贸委的干部们也溜了,我们又扑个空,得赶在时间前面。
经贸委就在市政府一个院内办公,这我比他们熟悉。也有熟悉的说有亲戚也在市政府院内上班。我反问,你去上访象讨饭的,害不害羞啊?他理直气壮的:害什么羞,顾了面子顾不得底子。没钱买米,哪个亲戚也不会给钱我吧。要吃饭是硬路子。这话中听,昨天就为这硬道理和慧芬斗嘴的,同感找到知音了。市经贸委在三楼办公,也松松散散几个人,不知是谁抢先打听到要找戴主任,戴主任不在也不知藏到哪去开会了。还好有个姓孔的自称是科长,问我们有么事,可向他反映。我们都说要找能解决问题的戴主任,他承诺可以把我们的问题向戴主任反映。有人还不依不饶,姓孔的也要离去。再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中间有人的情绪很激动,有点象文化大革命“打砸抢”的势头。我好象还能控制,我们是来正常反映问题,不能闹出过激行为,提议就向孔主任反映。有些人不依我:清早就号起,跑了两个地方,姓戴的不接待我们不行!在这火头上,我不想冲闯他们,避到一旁去。大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要查厂里的帐。说某某贪占了多少;说某某虚报冒领多少;还说某某吃喝多少,总的是为工资要兑现。但没有谁接待我们听大家诉说,等于白说。那边已经有人关办公室的门了,张国庆大声喊:大家别吵了,都别吵了!果然象嘲哳的电视机突地断了电源的嘎然而止。他又转向我,喊唱俊,唱俊。别缩头乌龟的躲着做什么。来,你来说句话,怎么办。我慢的挤出人群,去找来姓孔的。对大家说,现在经贸委只有孔科长在值班,我们就跟他汇报。明天,不,明天双休。下星期一来找孔科长候信。又转向他:不行,你这时当我们说清楚。姓孔的也答应行,大家这才勉强赞同“好”。
不大的政工科被我们塞满了,姓孔的招我们坐下,说你们谁作代表说。站的望着坐的,坐的望着站的,气氛冷下来。我先开口说,你还是拿笔纸记住。他听话的从抽屉找出晨光圆心笔和胶壳本。又说坐下。我招呼,没地方坐的到门外候着。别看姓孔的年纪不大,却很老道。问了我们几个坐在室内的姓名、工种、年龄等,并一一记下。有点象审讯的味道,然后再要我们说情况。我推让张国庆说,他没有多想。立刻说,怕什么,我先说,你们再补充。他的话箱一开,便把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抖出来。还说王厂长真小心眼,你们都可作证,那次提了他打牌赌钱的事,就记恨了,硬是把我从销售科贬到翻沙车间抬铁水。他总共罗列了王逸洲的10几条罪状。大家撩得激奋起来,都抢着说。我怕姓孔的记不赢,吼住他们。一个个慢点说!接下来,似乎我关了闸的都不说了,推让我说。我说,大家要我说,我不说重复的。两句话,要厂里下星期发工资,要经贸委的领导去把我们的生产恢复起来,就这简单要求。姓孔的不骄不躁说,我站在你们的角度,这几个要求不为过份,我保证向戴主任汇报。不过,现在发不出工资不止你们一家红炉。大势所趋。他王厂长再三头六臂也没法扭转乾坤。如果你们都好好干,以厂为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连工资都发不出的地步。活该自己受罪啦。听着听着,他的话走调了,有人拦住责斥:你这说的么话!我镇住他们:让孔科长把话说完,抢什么,天没塌下来!姓孔的轻叹下,放柔和说,现在是开放的。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