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早夭。
这让被他羞辱了一顿的卢氏哪里甘心?
一心一意念了好几年的心上人竟然死了不说,活着的时候还从未正眼瞧过她,更对她的表白嗤之以鼻。
这样的人死了,也像是一根刺一样,永远就扎在了她的心上,让她这一生,都痛苦不堪,没有发泄的地方。
有时候,她真想把罗佑天的尸体从坟墓里扒出来鞭打一顿。
凭什么?凭什么他活着的时候从未正眼看过她,还羞辱过她?
可是一切都烟消雨散了,卢氏没有机会去跟罗佑天说去了。
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这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卢氏有种见了鬼的感觉。仿佛罗佑天死而复生,又俏生生地站在她跟前了。
她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起来,可是等她回过神来之后,才发觉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眼前站着的,依然是安敏那贱货的女儿,是那个时刻撩拨她心尖的刺的刽子手。
这样的人,就这么笑眯眯地站在她面前,让她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身子一阵哆嗦过后,勉强定了定心神,才有些结结巴巴地问罗锦心,“你……你怎么醒了?”
这话问的!
锦心有些想笑,她难道不该醒吗?
还是卢氏以为安清给她下了太多的蒙汗药,这会子该呼呼大睡,被人给夺走了贞操才对?
不管是什么猜想,都不可能发生了。
对上卢氏那一双惊惧不安的眸子,锦心笑得很是灿烂,“二舅母,我早就醒了呢。您这一大清早的就来找清姐姐吗?她昨晚可是睡厢房。”
反正她们都心知肚明,彼此都没有对对方有过好感。即使说着这样天真烂漫的话,那话里还是包含着好几层意思的。
卢氏听了不由得眼皮子一跳:事情看来有些不大妙啊。
既然罗锦心这小贱人一大早就醒了,而且看这样子,屋内没有什么凌乱的感觉。
那昨晚那宵夜,难道不管用?
那……那昨晚她亲自悄悄去叫来的外甥吴勇,去了谁的屋里?
天还未透亮的时候,她就着小丫头去她妹子卢姨妈那儿打听了,吴勇压根儿就不在家。
那,昨儿商量好了的,吴勇三更天就来清秋院,这家伙该不会连正屋厢房都不分吧?
一想到厢房,卢氏就觉得自己一颗心噗通跳得厉害。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厢房那两扇过得严严实实的门,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勉强扯开嘴角对锦心皮笑肉不笑了一下子,道,“昨儿你姐姐说是要给你送宵夜,我还拦她来着,这么晚了去打扰你不好。可你姐姐说,你身子弱,要多吃些东西。我以为,你们姐妹经了这一回,一定会和好如初的,清儿和你住一起,也没什么的!”
和她住一起?
罗锦心不由打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这对母女的脸皮未免太厚了些,时时刻刻地想毁了她的人,她会和她住一起?
卢氏这话可真不要脸啊!
罗锦心不屑地瞥了卢氏一眼,就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跟开了一个染坊一样。
卢氏打着美美的小算盘,一边给罗锦心展示了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一边又忐忑不安地扭脸往外头看。
事到如今,她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这事儿害得还是自己的亲女儿,卢氏只觉得满腔的怨恨全都给了罗锦心,恨不得罗锦心这会子就死在自己面前。
罗锦心见到了这个时候,还一脸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