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不知阿玛的心思,一心作对,阿玛再怎样,也只是怒其不争而已。三哥你仔细想想,吃穿用度,阿玛哪一点厚此薄彼了?请来的师傅谙达,个个不也都是顶尖的?别再置气了,斯人已逝,还拗那些个做什么?他是咱们嫡亲嫡亲的阿玛不是吗?”
“他们让你来当说客的?”扎尔图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触动。
若鵷摇摇头,道:“起先,只是大哥他们讲了些过往的零碎事,后来,在阿玛的书房里,我瞧见了这个。”若鵷从荷包里拈出一小张折好的信笺。
扎尔图犹豫了下子,接过信笺打开来,上头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幼时他偷偷临了不知多少字帖,都道他顽劣,不听阿玛管教,可谁又知他打小最仰慕的便也是他的阿玛?
“一十三载如电抹,犹闻昨日落地新。卿卿念念恐有怠,骨亲焉得无灵犀。”落款处只有“康熙三十一年三月初六日,夜”的字样。
“三哥,跟我回家吧,琬姨娘做了你最爱吃的鹿肉饽饽,四哥凿了冰窟窿,捞了好些个哈什蚂,五哥说,你要不回来,他和大哥就全包圆儿了。”若鵷轻轻摇着扎尔图的手臂,柔柔地撒娇,“走嘛三哥,骑马骑了这么久,我都饿坏了!”
“说,是不是你这丫头的鬼主意?连自个儿哥哥都算计!”扎尔图刮了下若鵷的鼻子,横声道。
“我梦见二哥了。”若鵷仰着头冲扎尔图笑,“二哥说,我能被找回来,都是因着他放心不下你,我的任务就是要把你找回家,若是今日完不成这件事,往后他便再不肯匀出些福泽庇佑我。三哥,你舍得嘛!”
“什么乌七八糟的,竟胡说!”扎尔图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却笑了开来。
一个口哨,大青马“哒哒”地朝着两人跑来。
上了马,若鵷故作神秘道:“三哥,今日是你生辰,我虽没大力气凿冰窟窿,又不如琬姨娘能做出地道的鹿肉饽饽,可是我可给你准备了份大礼哦!”
“哦?是什么?”扎尔图朗笑着,似乎并不在意若鵷送他的什么大礼。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若鵷笑着一路和扎尔图回了王府。
进了自个的院子,也是当年阿玛和额娘的院子,说起这个来,她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自己现下住得竟是当初阿玛和额娘的院子,冥冥中又生出几许亲切。今日把扎尔图的生辰宴摆在自己院子里置办,一是因着这里方便些,再者也是为了避开萨克达氏,几人嘴上虽不说,心里头也都明白,椿泰的额娘向来面冷,便也不愿叫椿泰夹在中间为难。
“好香啊!”才进院子,若鵷便撒开挽着扎尔图的手,一路小跑进自己的屋子,隔着厚厚的门帘,院子里都透着一股子饭菜香,屋里的酒香肉香更是不用提了。
扎尔图到底有些尴尬,步子才慢下些,便被若鵷回身连拉带拽地拖进了屋子。瞧见自个额娘起了水雾的眸子,扎尔图再是散漫惯了,也生出愧疚来,自发地坐到李佳氏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李佳氏的手背。
平日在宫里头,若鵷虽有康熙宠着,但自己也时时想着拘着性子,此时回到了自个家里,地盘是自己的,身边又都是姨娘哥哥的,便也不顾忌了,逮着其他人忙着叙旧的空当,偷偷夹了个鹿肉饽饽放进嘴里。却不想,这小动作叫椿泰瞧见了,长筷一伸,把若鵷夹起的第二个饽饽给抢了过去。
“姨娘兄长都还没动筷,你倒是先偷吃上了?”椿泰一边摆出副兄长模样教训若鵷,一边倒是不脸红地将饽饽塞进了自个嘴里。
“大哥你看他呀!”若鵷起先一怔,可瞧见椿泰得意的眉眼,还有其他人含笑的模样,立马拽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尼塔哈“告状”。
“五弟。”尼塔哈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