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地想要确定一件事,确定他没有要自己死,确定这个自己从现代到古代一直敬重儒慕,哪怕最后一刻自己也不曾对其生出恨意的人,并没有要抛下自己,确定在自己面前,他不尽然是冷血的帝王。
屋外静悄悄的,若鵷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愈来愈快,愈走愈急,到最后若鵷已然跑了起来。身边请安的声音不绝,大概那些侍卫从未瞧见过一个格格在夜里飞奔,好在也并没谁上前为难。
在康熙的院门外,若鵷被拦了下来,她猛地停住步子,瞧见眼前毫无表情的侍卫,才忽的想起,康熙的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守卫,尤其遇刺事件之后,守卫更是森严。
那侍卫也知若鵷的身份,瞧见若鵷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恭声道:“请格格稍等,待奴才通报。”
因奔跑而产生的热气渐渐退去,若鵷的脑子也渐渐冷静下来,向院里头望去,分不清是屋外的灯火还是屋里的亮光,摇摇头,若鵷道:“多谢了,我本没什么大事,天色已晚,就不打扰皇上歇息了。”说完,转身离开。
若鵷身后,两个侍卫面面相觑,琢磨不透方才还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怎么这会子转身就走了?
“怎么回事?”两人身后,响起今夜当值的侍卫长的声音,两人瞧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人将方才之事禀告给了侍卫长。
那侍卫长思忖片刻,叮嘱二人仔细当值,随后往了内院去。
更深露重,若鵷出来的匆忙,也没披件风衣,立在湖边一小会,已然有了寒意,可偏偏她又不想走。期间巡夜的侍卫几次上前,想要劝若鵷回屋,都叫若鵷婉拒了。若鵷将环在胸前的双臂又紧了紧,她想想些什么,又什么都想不出来,各种事情纷纷杂杂,毫无头绪。
身上一暖,若鵷低头一瞧,是件玄色披风,她本能地说了声“谢谢”,偏头瞧去,才发现竟是康熙!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若鵷将身子正对着康熙,问道。
“朕听李德全说,守夜的侍卫来报,你大晚上跑到朕院子外头,也没让人通传,竟又折了回去。本想着上你院子里头去瞧一眼,谁知你这丫头竟拐到这儿来吹凉风,不知道自个身子刚好?也不知爱惜。”康熙抬手帮若鵷紧了紧披风,嗔道。
若鵷讨好地笑了笑,道:“这湖风吹得人舒坦,若是冷了,若鵷自会回屋去了。”
“瞧你的模样,今日心情似是不错。”康熙道
“每日好吃好住的,心情怎么会不好?”若鵷歪着头笑得眯了眼,顿了顿,她有些迟疑道,“我……”
康熙见若鵷这样,大概也猜到若鵷今晚来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见她一直说不出口,接道:“大晚上急匆匆来寻朕,可是有何要紧事?”
若鵷想同他确定,可话到了嘴边,她又怕得到让她失望的答案,带点小心翼翼,没察觉的,手指攀上了康熙的衣袖,若鵷稍稍前倾了身子,轻声道:“皇上,您其实,不想杀我的对不对?”见康熙一直盯着自己,久久没有答话,若鵷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漏听了什么。
康熙没想到若鵷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的这个打算,连李德全也不曾通气,他知道若鵷一旦醒来,聪慧贴心如她,自会体谅自个。遇刺是一场意外,康熙心里头也清楚,如若自己不开口解释,这个误会便会因着这场意外而再无开解之日。康熙心有喟叹,便由着若鵷误会下去吧,本也是他欠着的,可在若鵷疏离自己之时,心里终是有不舒坦。方才若鵷的话,于他而言,是在意料之外,也是一个惊喜。他忽然有些迷惑,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有时让人觉得她彷如山林里最清澈的精灵,能窥得这世人的心思。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