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睿的心猛的揪到了一起,水火无情,这一点他是最清楚的。偏偏今年冬天降雨特别少,火险等级一直处于高危状态。桑梓山上草高林密,一旦失火,恐怕无法控制。关于冬季森林的防火,他抓的还是比较严的。
年前这段时间,防火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按照当地的习俗,春节前都要给逝去的人烧些纸钱。野外用火,一旦掌握不好,非常容易引发火灾,特别是像现在这样天干物燥的季节。
左睿简单在电话里了解了些情况,便急匆匆穿好衣服。周心园见他接完电话一脸焦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火灾,十万火急,就在桑梓山上。你到倾国房间里吧。我得马上赶回镇里去。”左睿似乎忘了,她们两个本来就定了两个房间。
“我跟你一起去吧!”周心园也赶紧穿衣服。
“不用。大晚上的,你还是在这休息吧,你去也帮不上忙。”
说完,左睿便冲了出去。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辆出租车。现在他有些后悔,真不应该把王忠放回去。如果让王忠在从桑梓镇赶回来,时间耽误的就太多了,思来想去,并给林明跃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一辆车。
“费那事干啥,我去送你不就得了吗?”林明跃说。
“你现在在哪儿?”左睿问。
“我在梨昌。”
“你这不是废话吗?等你从梨昌赶回来,那黄花菜不都凉了吗?赶紧的,帮我找一辆!”
“好,好……最快的就是出租车了。我认识一个,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就在你附近呢。”林明跃得知是这种情况,不敢怠慢,赶紧联系。也就三五分钟,出租车便在他的身侧摁响了喇叭。
司机是个嘴闲不住的人,他说,这水火无情,你们这些当乡镇干部的还真是不容易,水火都得管着。你说你们这些事情管得了吗?今年城西那条河发大水,县里机关的那些干部都下去了又搬沙袋子又搬砖的?还手拉手跳进了河里,那次救灾的时候我也在跟前,有的干部还真是卖力气,有的就不行了,专门往后躲。
左睿虽然没有心情,但还是应付道: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老百姓有了灾,我们这些当干部的不挡在前面,那还当什么干部?
司机说,你这话我爱听。啥叫公仆?就是我们享受你们吃苦,这才叫公仆。你们中有些当官的,就想做老爷,让我们给抬轿子,这样的人不叫公仆,那叫太上皇。现在想当太上皇的人可真不少呢!像你们这种当领导的,我也认识不少,有的人说话那个牛,为啥咱们县养牛的不多呀?那牛一头一头都给吹死了。
左睿又说,大哥麻烦你开快一点。我这儿事情太着急。
司机扭头看了他一眼,“事情再着急,也得要命。车上不光你自己,还有我呢。不就山上失了个火吗?没啥大不了的,这种事见多了。我看你是当官的吧,怎么不让你们司机来接你啊,还非要打车。”
左睿心道,这个司机的眼睛还是挺毒的,居然知道他是个当官的,只是干笑了两声,没有接司机的话。
“我就说你是当官的吧,肯定看不走眼。山上失了火,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有责任,怕被追究责任,所以你才这么着急我说的对不对?”
夜里他看不清司机的脸,不过他猜的出来,司机的脸上一定是一副得意的表情。
天刚刚亮,左睿一身疲惫的从山上走了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镇村干部。如果说此前他对镇村干部还有一些看法的话,那么从现在起,这种看法已经荡然无存。
在古玉镇的时候,他并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火灾扑救。这次扑救中,附近村里的老百姓自发地赶了上来,镇里的干部只要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