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后悔当日没有亲自去抱嫡孙女,没有看到嫡孙女落地。”老夫人若有所思道,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郭夫人,“宜安也是那天出生的,两个人同时落地,你为何不能都当成自己的女儿?也许,宜安,比长乐更像你啊。”
郭夫人眨眨眼睛,断然地驳道:“房姬那个贱婢所生的庶女,怎么可能会比长乐更像我?老夫人,不管她叫不叫我一声母亲,她和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像我!”
“你这么说,那我倒想问你,长乐像你吗?”
老夫人一席话,说得郭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长乐是我亲生的,当然像我!”
老夫人摇摇头:“这么些年,我冷眼看了,长乐和你一点不像,倒是,宜安和纬儿长得更像,他们才像一对兄妹。你的心被蒙蔽了,才没把宜安当成自己的女儿。”
老夫人责怪的话语,令郭夫人很不舒服。
她生气地道:“老夫人,你用心良苦我知道,说她像我,不就是希望儿媳能善待她,把她当成亲生的女儿吗?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她是房姬那个贱婢所出,若不除去,日后说不定就和房姬一样作妖。”
老夫人的目光微眯。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笨得可以,或许是因为她被仇恨蒙蔽得神智不清,气糊涂了。
老夫人沉着脸没有说话。
再多的生气,郭夫人都不会改掉这个性子。
“老夫人,您心胸宽阔,连房姬的女儿都可以容忍,甚至还要当嫡孙女看待,说实话,儿媳,的确做不到。但是儿媳也知道您的苦心,经过这件事后,儿媳保证不会再找人伤她的性命。”
郭夫人这些意料之外的话,令老夫人有了些安慰。
“你果真能这样,我所做的一切就值得了。”老夫人淡淡地道,“不图你把宜安当成亲生的女儿,但求你给她一条活路。往后她嫁出去,也不过是费一副嫁妆,你放心,宜安的嫁妆不用从你那里出,就从我这里出就行了。”
郭夫人又羞又愧:“老夫人,您说这些话真让儿媳无地自容啊。”
“算了。别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掉眼泪,哭这么多泪水,你的眼泪也值不了几个钱。出去吧。”
老夫人的话令郭夫人松了口气,她忙站起身:“儿媳告退。”
郭夫人离开后,老夫人怅然若失地想着一些事情。
陈大娘悄悄走进来道:“老夫人,若是宜安乡主真有什么闪失,那该多后悔啊。婢妇还是那句话,劝你说出来。老夫人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郭夫人就能够接受。”
“慢慢地说,不可操之过急。”老夫人若有所思道。
陈大娘无奈地叹口气。
老夫人正回忆着宜安小时候的事。
“宜安,你小时候的性情和现在真的不一样啊。现在给姨娘的感觉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丁夫人和朱璺坐下来喝茶时聊道。
朱璺淡笑:“姨娘过奖了。其实我觉得那时也好,虽然会被责骂,便不至于现在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活,生怕有什么闪失,也许哪一天早上人头就不保了。”
丁夫人知道她指的是郭夫人害她的事。
“你放心,只要姨娘能帮得上的,就一句话。”丁夫人仗义执言。
丁夫人说着又十分殷勤地帮她拿了茶糕,“这是江南的茶糕,南方的特产,谢家人托你四哥送给我做零食吃的,口味竟比中山王府那里的还要好吃,我特意留了一盘给你尝尝,若是好吃的话,我这里还有一大盒呢,你都拿过去,也可以分给你的闺阁好友们尝尝。你和杨家的、袁家的关系不错吧。给她们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