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宜安用这样的帕子不只一两回了。
这是宜安贴身的物件,怎么会出现在吴刚身上,而且吴刚方才还用来擦汗,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似的。
老夫人脸色沉得更厉害。
宜安究竟哪根筋错了,不选明康,而选这个吴刚!
老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七孙女。
希望她不是又变傻了。
朱璧仔细盯了那帕子后,惊讶至极道:“呀,这是七妹的帕子。我敢打包票,没有说谎。老夫人您仔细瞧瞧,昨儿七妹还拿出来过呢。”
一旁的荣姑姑和丁夫人都讶然。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帕子,又看看心惊胆颤的吴刚,再看看自始至终脸色未变的朱璺。
吴大娘哭坐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真是作孽呀!真是作孽呀!为什么我们老吴家出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撬主子的墙角!”
吴大娘一撒泼,就把屋子里顿时变成热闹的街市一样。
郭夫人悄悄瞄了眼老夫人阴晴不定的脸色,然后顿了顿神情,冲吴大娘喝道:“吴大娘,有什么事好好说,坐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像什么规矩!还不快给老夫人认错。”
吴大娘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在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婢妇实在太激动了。万万想不到我的干儿子会做出这种丑事!老夫人您要打要罚,婢妇再不敢说半个字了。”
老夫人脸上难堪至极。
她无语地盯着地上的帕子,过了半晌,才道:“把帕子拿过来我瞧瞧。”
“是。”吴大娘离帕子比较近,就伸手拾起来,呈到老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老夫人展开帕子仔细地抚着帕角的兰花。
旁边的荣姑姑和丁夫人都不相信是真的,也凑近来检查那个帕子。
郭夫人只远远地瞧了眼,就道:“老夫人,这帕子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帕子啊。料子正是老夫人前儿叫来给长乐和宜安裁制衣裳的料子,而且,这种布料,只有宫里有,寻常人家哪里见过呢。还是有那兰花的绣工蹩脚得很,我们长乐是绝不会绣出这种丑陋的帕子。”
郭夫人说得没错。
这帕子的确是宜安所有。
丁夫人不想承认,便道:“一个帕子而已。天下相似的帕子多得很。我也用这种料子做过好几条送给了别人,怎么能单凭一个帕子就认定是宜安的。”
“丁夫人,这分明就是事实,你何必睁眼说瞎话呢。”郭夫人淡笑,她说着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神色,只怕老夫人瞧见了,又故意把视线转移至朱璺身上,只见这个小庶女依然不为所动,好像事不干己的样子!
还装!
郭夫人心里冷哼着,就道:“吴公子快向老夫人坦白吧。谁的帕子,你如实说出来。老夫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若你说了假话,小心做牢。”
郭夫人的语气很淡很淡,可是说出的话,对吴刚来说,句句就如刀子一般。
吴刚吓得脖子缩了缩,道:“这帕子,这帕子,是我自己的。”
“吴公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再不说实话,奴婢也得跟着陪葬。”湘树急道,她跪着上前又叩了个头:“老夫人,这帕子是我们姑娘所有,也是上次一起赠与了吴家公子。”
吴刚好像被识破了所有的诡计似的,耷拉着脑袋等着发落。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情愿发生这种事。
这个反应也和先前的谢苏大不一样。
吴刚想否认,可是朱璺的婢子湘树却极力地承认。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