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璺道:“蔡家是诗礼之家,她们怎么想和官家的人结亲?她们家平日里是否和郭家与羊家走得近?我怎么从没见她们从前来过呢?”
“羊家来只是捧捧台,实际上年纪还小,找一个世子还差不多。蔡家和郭家的两位姑娘才是重点挑选的对象。这也是我无意间听到母亲同老夫人说的。不过你千万别说出去,免得羊三姑娘以为自己被耍了。”
难怪啊。
朱璺恍然大悟。
南宫常山又悄声道:“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母亲和老夫人知道。所以咱们也别多说什么,说出去了,让母亲与老夫人互相疑心,还以为是双方其中一人说的。”
“你放心吧。”朱璺忙道。
南宫常山想了想,又道:“只怕我大哥会觉得别扭,毕竟和我叔叔相比,太年轻。大哥也过了二十三了。离最大的人仅差两岁。若这事情真成了,宜安,你说,大哥突然改口叫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叫母亲,会不会难为情?”
她自己的继母微夫人再怎么着比自己大十岁呢。
常山叹了口气,“让我改口,我也难为情。更不用提大哥。”
朱璺很同情地看着常山。
两个人悄声嘀咕完事情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去灵堂祭拜。
这时背后传来的一阵阵脚步声,吓了两个人一跳。
也许是因为方才在背后说了人,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都觉得心虚,怕被昭叔叔逮住。
果然是南宫昭。
两个人互视一回,忙行了礼。
南宫昭打量了两个人,淡淡地问常山:“常山,你和宜安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没,没什么。”
南宫常山也不知道怎么的,遇上长辈舌头就要打结,非常认真严肃。
私下里她和朱璺在一起说话时,又很放开。
“你祖母呢?”南宫昭望向旁边垂首不语的朱璺。
朱璺忙道:“在灵堂。我和常山正要过去。”
“一起去吧。”南宫昭淡淡地道。
他说着大步流星地朝灵堂方向走去。
朱璺和常山你让让我,我让让你,都希望对方能先跟上去。
最后还是常山咬了咬牙,走在最前面。
朱璺跟在身后。
微夫人正陪着老夫人同几位贵族夫人说话。
人传:“昭将军来了!”
院子里的说话的几圈子人立刻不言语。
整个院子里只听到木鱼声和大和尚念大悲咒的声音。
南宫昭眯了眯眼,看着灵堂,仿佛还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他默默地走到灵堂默默地哀悼片刻,在大家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已经转身离开。
南宫昭突然走了,大家思忖着是不是伤心过度。
所有的人都默默契地依次进入灵堂祭拜。
祭拜好的人就退到小客厅里坐着,等其他的人过来。
小客厅坐满了,人就分流到院子的花厅,等花厅里也坐满了人,那些地位无关紧要,或者愿意随意的人仍旧走到院子里三五成群地说话。
羊三姑娘和郭家姑娘大为失望,南宫昭整个场合露面的工夫还不到半盏茶工夫,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
蔡家姑娘没有表现出什么,合则来,不合则散,她看得比较开。
只要完成了家里人交给她的任务就行了。
能不能成,决定权不在她身上。
她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