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翊身着淡白直缀,衣着极为朴素。
二儿媳死了,他面容有些凄凉。至于是真得难过还是假难过,外人不得而知。
“老朋友,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今日能见到你。”老夫人意外地道。
南宫翊也道:“是啊。这一花都二十年了。老太妃如今儿孙绕膝,能享天伦之乐了。时常听人说老太妃在长一辈中最有福份的。”
正说着,南宫翊的身后,西府的管家走进来道:“老夫人,麻衣已经备好,请老夫人和姑娘先去换好。”
南宫翊就起身,让管家叫两个婢妇领着去隔壁厢房换。
南宫翊又道:“我的身子禁不住风吹,一会要回去休息,老太妃怠慢了。有什么事就和师儿、昭儿说,他们一定能安排妥当。可怜我这个媳妇走得太快。”
“人死不能复生。太傅节哀顺变。”杜老太妃劝慰道。
南宫翊叹了口气:“这个理我自然明白,可惜我的二子身陷其中,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劝他。他大哥跟他说他也不理。现在还关在书房里。提起我那个媳妇,的确是模样人品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
南宫翊说着再次叹了口气。
朱璺在一旁听了眸光暗淡。
就在这时南宫翊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就是宜安吧?”
“是啊。小时候还在这府里住了半年。宜安快给你太傅爷爷请安。”杜老太妃说道。
虽然对南宫翊没有一点印象,但老太妃这么说,朱璺就忙叩头,道:“宜安见过太傅爷爷。”
南宫翊点头叫她起来。
朱璺刚站起来,抬头就看见南宫师的继室羊微喻走过来了。
“见过父亲大人、老夫人。”羊微喻道。
吊丧期间,她不敢笑,于是在动作方面刻意地强调着自己的谦恭,让人不觉得她有怠慢。
羊微喻说着就叫旁边的婢妇把一副金锞子送给宜安,道:“这是太傅大人给宜安的见面礼,宜安拿着玩吧。”
南宫翊犹在说着送的礼太轻了。
朱璺已接过来道了谢。
羊微喻与郭夫人走得近,所以她做这些明面上的事,并不代表就是喜欢她。
她心里有数,默默地回想着郭夫人与羊家的渊源。
她正思忖着,杜老夫人已经携了她一起去换麻衣。
一路所行之处,所遇的人,人人凝神屏气,连南宫府的空气也窒息了一般。
气氛有点诡异。
老夫人问走在前面的婢妇:“这里谁主持白事呢?”
“回老太妃,是东府里的微夫人。”
微夫人就是指南宫师的继室羊微喻,因她的姓不好听,所以下人们都不说姓,取名字中间的字代称微夫人。
老夫人听了淡淡地点头:“难为她年纪轻轻,就可以主持这么重要的事来。”
“我们太爷也这么说。”婢妇得意地道,“自从东府里有了我们微夫人,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服贴着呢,人心归顺,没有人不说我们微夫人善于治家,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婢妇说得如数家珍似的。
可见羊微喻在下人中间的声望。
等到老夫人和朱璺换好衣裳后,婢女又道:“我们微夫人请老夫人去花厅一叙。”
“你在前面领路吧。”老夫人淡淡地道。
婢妇领着她往翡翠湖方向去。
翡翠湖这一带她来过。
上次的兰花宴,朱璧就是在这里落水的。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