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大娘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做这件事时,经验老到,又是一直看着夫人长大直到出嫁,正因为办事周到谨慎,从没有失手过,又看府里的老人,蒋夫人才放心地让她陪嫁过来。
谁知来到中山王府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怎么会出现这样重大的失误,李大娘到现在也没捋清思路。
她不由得惊惧地望镇定自若的宜安乡主。
蒋钰的手不由得握成拳,道:“李大娘服侍我十年,她的为人我了解,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老夫人不耐烦地道:“好了,这件事已经查清,人赃并获,不要再替这贼婆狡辩了。”
“老夫人,您……”蒋钰红了脸,心里犹是不甘。
方才明明就把荷包亲手交给了朱璺,荷包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在李大娘身上搜到?
在众人看来,老夫人已经够宽恕这个新嫁进门的孙媳妇,老夫人没有像事先约定那样,责罚李大娘断手,只是温和地道:“说白了就是这婆子兴风起浪,至于要怎么罚,你自己决定。”
听了老夫人这句话,一直心惊胆颤的李大娘稍稍放下心。
这时她感激都来不及,然而夫人却执意要揪宜安乡主的小辫子,“戒指的事可能是误会,但是宜安乡主当众辱骂年长之人,还说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态度极其恶劣,老夫人难道要轻易地放过她的鲁莽无知之罪?”
见她不知收敛,丁夫人冷笑一声:“你刚才与你的下人口口声声污蔑宜安乡主,又是说搜身,又是东扯西拉,句句瞧不起庶出的,好像所有的庶出在你的眼里都是目光短浅之人,你们都那样污蔑了,还指望宜安给你们好脸色?这不是要把宜安当傻子欺负嘛?”
荣姑姑也淡淡道:“依我看,这件事就此打住,毕竟你们欺负在先,朱室的子女没有一个老好人,这一点也希望侄媳妇看清楚。”接着她头偏向旁边面色难看的郭氏,话锋一转,“这个婆子既然已经是中山王府的人,侄媳就按着家法,砍断她的左手。”
李大娘刚才松下的那口气,又再次提了起来,她吓得跪倒哀求:“老夫人饶命,饶命啊!”
郭底为难地看了眼二弟妹,又看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没有任何的表示,看来蒋钰方才那番不知足的话已经彻底地惹怒了老夫人。
郭氏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正要吩咐下去,朱璧道:“老夫人,今日依然是二堂嫂的大喜之日,动用刑责,遇血光之灾很不吉利啊。”
郭氏忙要开口附和,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中山王夫人红了脸,犯不着为了二弟妹得罪老祖宗,毕竟本朝孝顺为大,老祖宗一句话,就关系到中山王能不能再继续风光。
中山王夫人向自己的心腹张刘氏递个眼色,张刘氏就轻声应了声“是。”
蒋钰没见识过朱室的规矩,犹不相信真得会砍她最亲的婢妇的左手,她还是天真地认为老夫人是故意吓唬她。
等到李大娘身子吓得瘫软被几个人拖出去时,耳边仍听到李大娘的求饶声,蒋钰眨了眨眼睛,真慌了神,忙向老夫人求情。
老夫人的眼神很温和:“难道你要为盗跖之徒说话?”
蒋钰哑口无言,如果求情,老夫人会认为她与婢妇沆瀣一气。
蒋钰眼睁睁地看着李大娘被人像拿着笤帚一般拖走。
门外响起了一声凄惨的叫声,接着陈大娘走进来禀命:“已经断手。”
蒋钰听了浑身惊颤,后背不由得渗出细密的汗,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蒋钰的目光地无意间瞥到了旁边的朱璺面庞上,只见她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