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为了觅堂哥娶妻的事?”朱璺若有所思,“你缝的这个看起来好像是男人的袜子,针钱也很齐整,很上心啊,难道是因为觅堂哥?”
听了这话,那婢子脸色愈发难看,把袜子忙放到身后,不让她瞧,支支吾吾,满脸通红道:“奴婢不是,这是夫人让我替二公子缝制的。奴婢只是觉得缝得不好看,怕二公子不喜欢。”
看这个光景,朱璺大致明白了。
没有刁难她的意思,只是笑道:“我觉得好很看,你放心吧。觅堂哥会喜欢的。”
婢女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福了福:“奴婢还有事,先离开一步。”
小婢女说着把手上正在缝制的袜子放进篮里,抱着篮子匆匆离开。
她看着小婢女跑远了的身影,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有情人!
正想着背后一个沉沉的脚步声传来。
朱璺转过身就看见南宫昭朝这边走来,她吃了一惊。
万万想不到会在中山王府碰见他!
先前在路上就担心老夫人会让马车在河内郡停着,好不容易默默地路过了河内郡,松了口气,就在她完全放心下来时,偏偏在这里相遇!
朱璺目光被南宫昭闪得睁不开眼,有种心虚的感觉。
想着就趁着还没有走近,僵直着脖子转身拔腿就走,她内心惶惶,腿不由自主地迈开一大步,打算在南宫昭没有近前时,飞快地闪到月洞门后面墙角。
朱璺避在墙上,心情忐忑地仔细看看左右发现进了死胡同。
原来她已经站在了一处三面墙围着一座正房的院落里。
她不由得纳罕,哎,早知道应该多看一眼,自己逃脱的方向才是。
现在可好,只有等着南宫昭离开,才敢出来。
墙壁的半腰高处开了一个扇形的窗口,她尴尬不已地趴在窗口,仔细观察着外面,看看南宫昭走了没有。
南宫昭的威严远远地就能闻得到似的,看见他时,只觉得全身被人提着,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南宫昭怎么会来这里?
难道他也是来喝喜酒的?
都怪自己哪里不去逛,偏偏逛到外院来了,父亲和大哥应该都在前面的,不过方才那个婢女不也是在坐在这里吗?
不是那个婢女她也不会在这里逗留这么久。
两只带着慌色的杏眸,打量着墙外,就看见南宫昭在同她的堂哥中山王朱孚说话。
朱孚揉了揉眉心,对南宫昭叹道:“二将军,中书令那个人不可靠,我不过是和他提了一句儿女的终身大事,他就告诉了朱爽,现在那朱爽派夏林玄过来打探消息,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若他明日来了,这婚礼还要不要举办?”
南宫昭了解李丰的性子,疑神疑鬼,别人和他说一句,他能联想出三句话。
现在怀疑只能想办法打消他的顾虑。
不过即便被发现了,南宫昭也觉得没什么,“朱爽不是怀疑你二弟有了子嗣吗?就这样说好了,难道他还要拆散人家一家三口不成?”
朱璺暗自吃惊,昭叔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家三口?
难不成蒋全姑娘已经怀了朱觅的孩子?
她眸子睁得更大,就在这时南宫昭突然头转向这边,她吓了一跳,忙俯下身子。
南宫昭眸子微闪,若有所思,道:“事已至此,他即使想反对也没有理由啊。还有夏将军,他被时人讥笑至今,自顾不暇,来了后你以礼相待,让他走个过场,回去交差就是了。也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