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璺的愠色慢慢地消退,平静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是啊,谁也怨不得。都是她的错。”结香忙道。
站在站外的种碧忍不住跑进来,面色凄楚,对湘树很是不舍。
“别哭了,一会湘树回来看见就起疑了。”结香劝道。
朱璺也道:“我知道你们一同从公主府出来的,感情要好,但是这件事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
“奴婢知道。奴婢之所以进来,就是担心情绪失控,站在外面被湘树走进来看见。”种碧抹着泪道,“湘树做出这种事,奴婢与她感情再好,也没有脸替她求情。奴婢知道轻重,姑娘放心。”
朱璺叹道:“这次郭夫人又要出什么狠招?”
说着目光落在窗棂边那一束凋零的菊花上,湘树真是太用心了,拿这么新鲜的花摆在房里,看来这几日没少想着她。
朱璺淡笑:“你们都记住,要像平日那样,不要露出马脚,她心细得很,很容易起疑。”
“奴婢们明白。”种碧吸着鼻子道。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就在大家误以为是湘树回来时,朗月清脆的声音响起:“姑娘,是昭将军送了花灯过来。”
朱璺吓了一跳。
想不到南宫昭随心说的一句话,竟然没有忘记,真得送来了为她订制的花灯。
看着这盏做工精致,用料考究的水晶莲花灯时,她的心情说不出来的沉重,与围观着啧啧称叹的婢女们形成强列的对比。
婢女们越是赞叹这个花灯的独一无二,价值连城,她就越提不上劲,耷拉着脑袋。
等婢女们看得过瘾时,大家才发现姑娘好像提不上兴致。
结香走过来关切道:“姑娘,你不是还在为湘树生气吧?”
“才不是。”
朱璺一口否定。
湘树那个丫头,才不值得她郁闷这么久。
她只是为南宫昭如此的举动感到郁闷,却又不好提出来,若是自己多心,岂不是钻进地洞都无地自容?
毕竟,南宫昭是朱璺的义父啊。
她怎么能想到那种事上!
哎,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意,不可能吧?南宫昭只是喜欢朱璺这个义女吧?
朱璺有点尴尬地看着桌子上那盏大放光彩的水晶灯,她无聊地数了数莲花瓣,一共两层,外层二十八片,里层八片,最里的花蕊是上好的粉晶制的,雕琢细腻得连花芯上的花粉都栩栩如生。
这灯比她这两日所见的任何花灯都贵重多了。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
昭叔叔为什么这么舍得?难道只因为他有钱有势?不在乎这点小东西?
还是因为他没有女儿的缘故?
这灯在她看来,如烫手山芋。
还是南宫昭不明不白抛来的烫手山芋!
该怎么办?怎么办?丢也不是,挂也不是,最后,她捂着眼睛,道:“拿出去,随便挂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这么贵重的灯,姑娘怎么舍得挂在外面!”结香吃惊道,“其实就在放在床前挂着挺漂亮的。”
结香的提议被朱璺无情地拒绝,“晚上有光,我睡不踏实。要不你替我收起来。”
结香不明所以:“这么漂亮的花灯,不挂上摆出来多可惜。这样吧挂在碧纱橱边,这样都能欣赏到了。”
哎!朱璺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眼睁睁地看着结香和朗月花天喜地地把小水晶灯挂了起来。
水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