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滚滚东流的江水,她不安里看看空荡荡的屋子,仿佛刘芳的魂魄又过来了,告诉她一定要报仇,她死得好冤。
谢云咽了口水,惊恐地离开雅间。
从朱璺的话语可以猜到,朱璺对这件事从头至尾都了如指掌,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与长乐亭主都是杀人凶手。
朱璺走出酒楼后撇嘴一笑,谢云想要送她入狱,虽然没有成功,不礼尚往来,怎么对得起谢云的一番苦心呢。
“姑娘,谢云真不能小看啊,奴婢都不知道她竟然勾结刘大人,来个现场捉人的把戏。”朗月对姑娘愈发敬佩,上次湘树的事,加上这次刘大人的事,都证明了姑娘有敏锐洞察力。
朱璺笑了笑,其实手心已渗出细密的汗。
她发现这些人有个通病,不找真正制造问题的凶手,却拿无关紧要的人开刀。
世人大抵如此吧。
除了他,明康。
两个人正闲闲地说着,朗月的目光微微眯起,不相信地看着前面,指着那个从玉楼春走出来的婢女:“那是不是丁夫人身边的琏哥儿?”
朱璺奇怪地顺着朗月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琏哥儿看看左右,好像担心被人发现似的,戴上了斗笠。
朱璺神色微凛,抬头看了一眼玉楼春的名字,好久没有去见昔日的仪静女尼了。
“你觉得她去玉楼春作什么?”朱璺低声问道。
朗月思索片刻:“或许是丁夫人派她来的,上次也是丁夫人,而且这玉楼春还有一个与咱们沛王府有关的人。”
“仪静女尼。”
朗月沉吟片刻道:“姑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上次你在水月庵失踪后,就是仪静女尼提供了线索,我们才找到姑娘的。仪静不可能是李太的人,也不可能是郭夫人的人,丁夫人又走得这么勤快,仪静会不会是——”
“眼线”两个字没有说出口,朱璺已然明白地点点头:“你说得极有可能。我听说咱们家庙里的尼姑,都是吃不上饭或充为官奴的人,被分派到各个地方,有的当妾,有的当奴,有的削发为尼,这仪静出家前姓什么,是哪里人?”
朗月道:“奴婢其实曾经查过她的底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本姓谢,是陈郡的人,但是与谢家不是同宗,是个没名气的旁支,原是七品官宦人家的侍女,后来那家犯了事,所有的侍婢都充了公,仪静就分派到水月庵。”
“走,我们去玉楼春看看仪静。”朱璺沉思道。
“咱们这个样子去,被红妈妈认出来怎么办?”朗月脱口而出。
朱璺蹙眉:“你怎么知道玉楼春的红妈妈?”
“奴婢,上次不是跟姑娘一起来过嘛,听那些男子都称红妈妈,奴婢就记住了。”朗月脸色微微一变,忙解释道。
朱璺半信半疑。
两个人去了隐蔽的地方换上男装,堂而皇之地走进玉楼春。
刚走进去,那位红妈妈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哟,公子爷,您是第一次来吧,从前怎么没见过你呀。”红妈妈的绢子甩出浓郁的香气,惹得朱璺连打了两个喷嚏。
朗月拦开红妈妈,红妈妈瞧了一眼朗月,面色微微异样,仍然涎着笑脸道:“不知道公子爷来这里是要见一品、二品还是三品呢?”
“一品是什么,二品是什么,三品又是什么?”朱璺蹙眉扭头望向舞台那边,避开红妈妈的视线,以免让她识破了身份。
红妈妈笑道:“朝廷里分九品,咱们玉楼春当然要响应朝廷号召,姑娘们也会品级,一品自然同那朝堂里的达官贵人一样,倍受爱护怜惜,有从一品以上的官人们抬举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