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长叹口气:“冤孽啊。”
房姬的话正在慢慢应验。
老夫人看着朱璧百感交集。
朱璧担心受怕地望着老夫人,害怕下一刻老夫人就要做出对她不好的处罚。
老夫人冷冷道:“郭夫人的意思,是长乐发生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也可以饶恕了?”
“老夫人,媳妇没有这么说啊。”郭夫人痛哭道。
丁夫人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长乐应该重罚么?老夫人,既然郭夫人都有这个意思,何不遂了他的意?”
老夫人蹙眉看着郭夫人,目光里带着怒气:“大齐发生巫盅之术的那几个人,你不会忘记了吧,利用这种手段诅咒沛王府,最终却害了自己,你觉得对你有好处吗?”
老夫人心里已认定这件事是郭夫人做的。
郭夫人擦泪道:“老夫人,不是啊,我没有这么做,我和长乐都是遭人陷害,您一定要替我们主持公道。”
“郭夫人,你要说主持公道,也应该是为老夫人和我主持公道啊。长乐不光诅咒了你,还诅咒了老夫人与我,我们还没有追究,你怎么先反咬一口呢?”
听了这话,郭夫人语结,朱璧瑟缩着脖子靠在她母亲怀里,怕受责打。
老夫人下定了决心,冷冷道:“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从今天起,长乐,你去水月庵吧。”
水月庵?
一夜之间尼姑全部遭劫的地方!
朱璧的脸色变了,从她母亲的怀里跳出来失控道:“老夫人,您不能把我送到水月庵,庵里不安全,您是知道的,那些尼姑们早就被掳走了,人身都有安全,老夫人您怎么舍得我去那里呢?”
老夫人不耐烦地看着花容失色的朱璧,又看向郭夫人,见郭夫人脸色惨白,似乎为长乐伤心,她淡淡地看着郭夫人,安慰道:“你的女儿做出这种丑事,你说我的罚得是轻是重?”
论理行巫盅之术的人轻则流放重则处死,老夫人只是让朱璧搬到水月庵静思己过,已经非常客气的事了。
郭夫人忙道:“老夫人,罚得在理,长乐是应该去水月庵静思己过。”
朱璧听到她母亲这么说就有点绝望了,她不满地看着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居然不帮她说好话,不求求老夫人放过她。
丁夫人还是觉得老夫人心太软了。五公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看向朱璺,见朱璺面无表情,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快意,愈发觉得朱璺越来越有城府。
朱璺冷眼旁观片刻,似乎察觉到荣姑姑在望着她,她目光在触及到荣姑姑温和的目光时,也变得温和,荣姑姑问道:“宜安,你六姐犯了错,你要引以为诫,日后千万别学她。”
朱璧原本还想让荣姑姑和朱璺帮她求情,突然听到荣姑姑这么说,瞬间面红耳赤,不敢再向她们求情。
朱璺淡笑道:“宜安谨遵荣姑姑教诲。”
丁夫人不服气地酸道:“亭主,老夫人对你网开一面,你怎么不叩谢老夫人呢?”
老夫人让她去那人迹罕至的水月庵,还要她感谢?
朱璧以为丁夫人吃错了药,骂道:“丁姨娘,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老夫人一时在气头上,老夫人还是最喜欢我的,你就酸吧,不管你怎么酸,老夫人还是最疼爱她的嫡孙女,你只是个妾而已。”
一语既出,郭夫人脸色变了。
还未阻止长乐别乱说话,丁夫人已经勃然大怒:“你就是这么跟自己的长辈说话的吗?亏你母亲从小重点栽培你,教你读书识字,你可好,不光丢自己的脸,还丢一大家子的脸,真是个没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