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是大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她做这件事时,不可能想不到最坏的地步是自己被利用死去吧。你说呢?”
明康冷凝着她,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远处的朱璧见明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庶妹,而庶妹又笑言笑语,虽然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什么,但看起来很亲昵,她醋意大发,回过头瞪向谢云:“你们干的好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亭主,刘芳已经死了,你积点口德,她已经死了!”谢云气血上涌。
她最后的姐妹因为受到挑拨,去害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人,得到利益的是眼前翻脸无情的长乐亭主。
现在刘芳已死,长乐亭主竟然还想责怪刘芳,她很气愤。
原本就对朱璧一直以来的倨傲不满,在南宫府领教过这位亭主傲慢无礼的性子后,就不打算再搭理这个人,那时,她还对沛王府的七姑娘,生过同情之心。
可是刘芳蠢到家,非要赶鸭子上架,巴结这位亭主,要嫁给朱纬,她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本事拿得住朱纬,担不担当得起宗妇的职责,家世门弟能不能成为朱家择妻的考量?
只为了那个幻想,被朱璧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传闻四知堂杨家与朱家要结姻亲,刘芳竟然还不信。
可是刘芳理应受到处罚,但罪不至死,派她的人当刺客,这本已是疏漏,还是朱璧的建议,这主要的策划人是朱璧。
宜安亭主却毫不犹豫地杀了刘芳。
想起来,她就替刘芳不值。
现在又被长乐亭主责骂,积压在胸的委屈都一股脑地窜上来。
朱璧大吃一惊,谢氏阿云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
但朱璧心里有鬼,被谢云反抗的吼声唬住,很害怕这件事被传开,忙压抑着怒火道:“你说的什么话,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声音有点气虚。
谢云冷哼一声:“你心中有数!”谢云也知道自己敌不过她,决定从此分道扬镳,再也不同长乐亭主站一起。
她气哼哼地甩手离开,留下朱璧尴尬地盯着她冷冷的背影,骂道:“都是窝囊废!”
侍女们已经簇拥过来,扶着长乐亭主回自己的帐篷。
刘芳的事震惊了皇上和狩猎回来的文武大臣,皇上准许刘侍郎先行离开,回去办丧事。
皇上看了两位亭主,安慰道:“听说你们当时正和刘家姑娘比试,两位堂妹没吓着吧?”
“没有。”朱璺淡定道。
朱璧却是身心俱颤,一想起刘芳死前那恐怖的样子,箭从太阳穴一边穿透到另一边,流了一大瘫的血,目光如鬼般凄厉地睁着,那个画面她一直挥之不去,仿佛看见刘芳站起来,伸出血淋淋的手正朝她走过来,要掐她的脖子。
阴森感从后背冒起,朱璧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虚惊一声,但是这失态的反应被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众人诧异地望向长乐亭主。
“乐亭主!乐亭主!”文皇后轻声唤道。
朱璧仿若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不由自主地问:“什么?”
她缓回神,才发现宴席鸦雀无声,大家在用怀疑的、困惑的、同情的、怜悯的各种不同的眼光看着她。
耳边传来坐在上首的皇上的安慰声:“看来,朕的堂妹长乐吓得不轻。别怕,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朱璧恍悟自己方才出了神,失了态,忙迅速地恢复镇定,强笑道:“多谢皇上关切,臣妹没有大碍。宜安当时就在跟前,宜安比臣妹更受惊吓。”
沐明帝听了转头望向朱璺,正要安慰几句,朱璺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