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情,他也被无端牵扯进去,自己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哪有心思和能耐管别人的苦楚。世上真有不讲道理的人,当然不可能通过讲道理的渠道理顺这类繁杂的。
谭唯的情绪发泄完了之后,忽然又提出那个疑问来。他又说,那天真是活见鬼了,大白天的,明明前面什么东西没有,我骑在自行车上看得一清二楚,怎么突然前方就摔倒了一个老人来。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情,难道我是老眼昏花了嘛,应该不会的啊,怎么会的,我的视力超好,是飞行员标准的视力。唉,真是见鬼,你说,不是见鬼了,又是怎么了呢!
江成焕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说,他的确也有这方面疑问,但同时显然是摸不着边际的事情。可又不能不吱声,于是,他实话实说道,“人家老人走失了,确有其事。”
“我也不否认。我只是觉得蹊跷,”谭唯不甘,“走失数日了,怎么好端端地出现在断魂坡呢,那么大岁数的人了,缺吃少喝的,哪来那般体力,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外的断魂坡去。不论怎么说,反正,我觉得不可理解,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可知的因素。”
这种话题显然无法深入地交流下去,与之相比,江成焕更担心宁不清会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动作。他同时也理解谭唯的难处,继续垫付医疗费的确不是个办法,若是知好歹的人,这么做了,至少落个人情,对于这样的人家显然一点必要没有。江成焕其实也觉得累了,他只想下了事故责任认定书,一了百了。剩下的事情,他们是通过诉讼渠道,还是自行协商,任由他们去。
事实很快证明,这只是江成焕一厢情愿,之后,这件事情无节制地发酵下去。宁不清果然将此事捅到了马尚魁那儿去了。马尚魁找了他去,把他狠狠地训了一通。
你是干什么吃的,你江成焕是专门搞交通事故的,这点事情居然摆不平,搞得满城风雨,你还搞什么交通事故,就不知道讲究点方式方法。我必须严正地告诉你,这件事情,你若是摆不平的话,你也别干了,收拾那什么的,回家去。
马尚魁叽哩呱啦一通,直训得江成焕脸上是红一阵子,白一阵子,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简直是天要踏下来了,直觉得冤屈。可是,他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能够说得清楚。事实上,他的确是两头受冤,马尚魁这边不用说了,是肯定冤枉了他,在整个处置过程中,没有什么不妥当的,马尚魁显然偏听偏信。可江成焕不能这么说,你说了理由出来,实际上就是扇了马尚魁的脸,因而,他欲言又止。宁不清显然是不知好歹,或者说,要求太高,可这些跟这个女人是无法说清楚的。最后,江成焕只坚持了一点,那就是,与其认定主次责任不服,胡搅蛮缠,还不如干脆按证据不充分,无法认定下结论省事。
哪料想,江成焕这么一说出来,马尚魁一蹦起来,“你简直是胡扯****蛋,你江成焕有本事这么下结论,出了事情你负责啊,你负得了这个责任嘛,他们家会轻易接受这个结论嘛,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你真是异想天开。”
江成焕为难了,他的确感觉到了为难,原本是这么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果真是自己的不是嘛,又是什么地方不是呢,说实话,他一下子真是无法弄个清楚明白。他显然是不可以跟马尚魁计较的,同他计较,跟作死没有什么两样。虽然说,仅此,他马尚魁是无法把他怎么样的,更不可能果真如他所说的让他回家去,他马尚魁还没有这个能耐,也不会轻易这么去做。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跟一把手闹僵的。但下一步究竟应该怎么去对待,还别说,真是头大。
接下来,果真是头大,他算是真正领教了宁不清胡搅蛮缠的劲头,她不肯善罢干休,接着,她干脆跑到了支队领导那儿去吵去闹,并跑到了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