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恶作剧究竟怎么想的,怕是同样怀恨在心呢,甚至,他同马尚魁一样,这一切都是他俩共同想法,都是不一定的。
可是,他在叫停灵车驾驶员之后,灵车驾驶员却盯着他,似乎大家都盯着他,一时,他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因为,送尸体到冻库还是第一次,根本不清楚如何安顿,于是,他转过身去望着老头。
老头此时已经手拿登记簿,却不知什么原因,手下一滑,掉落在地上,他拣了起来,正好拿在手上。
“该是先登记一下吧。”
老头被江成焕一问,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稍后片刻,老头取出抽屉里的老花眼镜,抖抖噎噻地在脑袋上,然后,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翻弄着登记簿的页面,有点不着调地翻弄着,似乎一下子找不到该登记的页面。不知过去了几分钟,他对着江成焕慢慢吞吞地问,问这问那,显得手续烦琐复杂又不利索。
见状,江成焕便有些烦躁来,他一把抓过老张头手上的圆珠笔和登记薄,对着登记薄上用笔和尺子划出来的填写项目,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划拉了几下,瞬间登记完毕,然后,他顺手把圆珠笔丢在桌子上。由于用力过猛,圆珠笔顺着惯性滚落到地上了。
老张头顿时流露惊异地神情来,他透过老花眼镜,瞪着一双干瘪的鲍鱼眼,似乎要对江成焕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见状,江成焕哑然一笑,他知道刚刚有点过分,遂弯腰去拣桌子下面的圆珠笔。然而,他盯了半天,根本没有圆珠笔的影子,于是,他蹲了下去,把头伸向桌子下面去。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桌子,而是一张破旧的课桌,四个脚撑着贴靠在窗户边的墙壁上。紧贴着课桌便是老张头用两张长凳搭起来的床铺,床铺下,堆放着乱七八糟辨别不清的杂什。由于光线黑暗,桌子下面是灰蒙蒙的一片,既然圆珠笔不在能够一眼看得到的地面上,便有可能在桌子兜下面或是在床铺下。于是,他把头探了下去,同时睁大双眼搜索着。
就在他将目光扫向床铺下时,见到了令他惊异的一幕,就在课桌和床铺之间的拐角位置,两束碧绿的光亮投射过来。那两束光亮冷冷的,阴森的,江成焕顿时一个激棱,本能地站立起身来。
“砰……”
随着一声巨响,课桌应声整个横了过来,地动山摇一般,课桌上摆放的东西瞬间洒落了一地。几乎与此同时,江成焕发出一声尖叫。
“啊呀……”
他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头颅,不停地搓搡着。
“你,唉呀,你慢点儿,慢点了,你看你,这一下搞得乱……”
老头见状,手足无措,一双手一会儿伸向江成焕,一会儿又伸向桌子,忙乱不知如何是好,急得直跺脚。江成焕顾及不到这些,只顾着摸着被撞的头颅,并继续注视着床铺下的情形。
“究竟是怎么了?”
老张头继续问。
“咦,那……”
江成焕欲言又止。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灵车驾驶员,他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上前,先把被江成焕碰撞横着的课桌扶正,并贴墙靠紧了,然后,再蹲下,一样又一样地收拾洒落一地杂七八拉的东西,什么缺了梳齿的小木头梳子、竹制笔筒、绿边的圆镜子、空矿泉水瓶子、有着红塔山标记的圆筒烟盒、没有杯盖的不锈钢杯子,当然,还有刚刚登记用的本子,同时,他还找到了始作俑者——那支圆珠笔。
“呵,这个该死的野猫……”灵车驾驶员把手上的圆珠笔往课桌上一丢。
野猫?江成焕一边摸着头颅,一边反问了一句,似乎不懂。
“是啊,就在你的头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