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见状,只好作罢。
就在他俩同时往车子跟前走的时候,听到驾驶员轻轻嘀咕了一句,“再不行,也比你俩强。”
声音虽然小,但他俩还是听见了。
“什么,你说什么?”正往车子上爬的江成焕,停下攀爬的动作瞪了驾驶员一眼问道。
然而,驾驶员只顾操弄着车子把式,不答理他。
江成焕重新坐在了中间位置上。他内心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没有什么把握开这种老掉牙的灵车。刚刚只是过过嘴瘾而已,若果真是让他开车,在这个半夜三更,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又晕头转向时,驾驶这台老爷一般的灵车,心中还真是没底,还真不知道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演绎呢。
驾驶员或许真的没有说错。
灵车继续上路了,在黑灯瞎火的宽阔街道上,只有一辆灵车风驰电掣,坐在车子里的江成焕晕乎乎中,还真是觉着有点怪怪的呢。经这么一折腾,虽然知道女孩活了过来,但心中还是没有把握,无法确定这辆车子究竟是去哪儿,是去医院呢,还是去殡仪馆,抑或是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鬼地方。潜意识里,他似乎觉着他们被一种不可知的力量左右着,正朝一个不可知的地方奔去。
事实上,在人生的道路上,很多时候都是偶然的,都存在极大的变数,都在一种不由自主、莫明其妙的状态之下,朝一个不可知的方向去。或许,就在那一刻到来时灭亡,而在那一刻灭亡到来之前,浑然不觉。或又在某种瞬间意外下,逃过一劫,同样是不知不觉。人生征途上,究竟什么时候是在人间,又究竟什么时候可能下地狱,完全不在自控中,往往人间和地狱只相隔一层薄薄的纸,一捅就破,甚至,人间和地狱是裹夹在一起的,一会儿是在人间,一会儿是在地狱。
刚刚,那一番不知究竟的演绎,不正好印证了这一番说辞嘛!
咦,对了,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啊,女孩究竟是怎么忽然又醒了过来呢?想到这儿,江成焕猛地转过脖子,盯着一旁的卞海波。
“怎么了,干吗楞楞地瞪着牛眼盯着我,被鬼掐了喉咙了嘛?”
卞海波见状,觉着奇怪的同时,不无戏谑地调侃道。
“呸、呸,狗嘴巴里吐不出象牙来,快,说点人话嘛!”
江成焕有点忌讳。恐怕换了谁,都会犯憷。
“本来嘛,下半夜的,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人家看,像话嘛,如若我不是专门打鬼的,准被你那古怪的神情吓晕了过去。”
“喂,卞海波先生,我奉劝你,我请你说点人话好不好,别总喜欢出口伤人。”
江成焕听出刚刚那一番话中有含沙射影的成份来,于是,恼羞成怒。
“哟呵,动真格的了,”卞海波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难道,我刚刚没说人话嘛?你突然瞪着人家看,又不说话,你知道那表情有多吓人嘛,我知道你要干吗呀,提醒你别吓了人,是为你好呢!”
“你……”
“别你啊你的了,代表正义嘛,义正词严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呢,说吧。”
江成焕被卞海波抵到墙壁上去了,他欲言又止,不知是说好呢,还是不说好,刚刚那点兴致,经这么一折腾,荡然无存,他干脆一仰脖子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喂,别闷着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过了片刻,卞海波用胳膊碰了碰江成焕,“我说,你怪不得别人,只怪你呼呼睡大觉,你睡得太死了,睡得跟死人一样,什么动静也听不到。那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点不知道,我真佩服你了。”
卞海波故意说江成焕睡得跟死人一样,并且,在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