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承局知趣倒退而出,临了把门轻轻带上。
屋里没了别人,王炳林松了一口大气,难为他五十多岁的年纪,伸手敏捷,兔子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宁泽面前:“小哥莫怪,不得已才命人把你请来······”
宁泽一把拉住老头,笑道:“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是大老爷,恁地多礼,对我如此看承,小的感激不尽!”
王炳林心头已经把宁泽掐死一万遍啊一万遍,可脸上还得带着笑意:“咱们至投契的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应该个鬼,这岁数差距,就算放在前世起码也得叫一声老伯。还成兄弟了!
唉,千百年来,倒在女人肚皮上的官儿们,都是这个鸟样!
“那好,我就斗胆叫你一声老哥,呃,那个王老哥啊——”
“是,叫得好,嘿嘿,嘿嘿!”王炳林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唉,实不相瞒老弟,是这样的。陈文锦方才来过,在我这里又哭又闹,本县,哦不对,愚兄本想依律将他重重责罚,可是碍着他一贯以来在愚兄面前鞍前马后的尽力,乍然之间便炮制他,怕是旁人不服——”
“懂了懂了,就是你也有把柄攥在他手里,只是没我的这么瓷实罢了!”宁泽点头作理解状。
“这小兔崽子,贼精贼精的,才说上句他就知道下句。”王炳林心里暗骂一声。不过情况的确如此,这么多年油锅里浸润,他在陈文锦眼里,还不满身都是筛子洞?只不过正如宁泽所说,那些纰漏,陈文锦首当其冲有份,自然不敢一拍两散,只是表面上说说嘴而已,哪里有宁泽手握健身球的稳妥?
只见宁泽继续说道:“这个待会再讲,你且说说跟他谈的是何条件?”
王炳林忍不住吞了一下唾沫,这情形简直是跟上官汇报工作,还真不太适应:“是是,愚兄跟他谈了半天,他才答应退还宁家房产生意,不过,有两个条件。”
“呵呵,他居然还敢提条件?提什么?”
“呃,第一么,他虽然虚开了许多花头,但也确实在宁家抛洒了些钱财,折算下来也有七八十贯,他想把这七八十贯钱要回去。你也知道,钱是小事,也就是个面皮上下不来······”
“没有,半文钱我也没有,我老娘还在庙里喝粥呢,你让我上哪儿找八十贯给他?”宁泽一摊手,翻着白眼。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愚兄已经想好了,贤弟百废待兴,手里没个花销,如何使得?因此愚兄愿意私下贴补贤弟二百贯钱,以图大事,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呵呵,这样的奇遇,也是没谁了。见过打官司伸手向大老爷索贿的么?人家宁泽就是,杠杠的!
“嗯,那我考虑考虑。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呢,就是贤弟你那大嫂,她如今守寡宁家,已然无用。陈文锦便想请老伯母高抬贵手,写个放归文书,从此两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咳,愚兄想来也是道理,他那女儿是个人见人恨的万人嫌,总放在你家,也给老太太,给兄弟添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她走了也好!”
王炳林小心翼翼说话,忐忑地观察宁泽脸色。这也无奈啊,若不答应陈文锦这条件,那厮丢了儿子正在气头上,万一发起失心疯来,怕真是鸡飞蛋打也说不定。
宁泽怎会不知里面的道道?他也知道王炳林其实已经尽力。换成自己,估计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是陈金凤这条没毛大虫在家横行,欺凌婆母,作践幼弟,不给她些颜色就如此轻易放出去,那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宁泽冷笑一声:“这老猪狗,恁好算计。当年家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