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韦的能力很强，就和他说的一样，永远不要小看资深的记者兼黑客。
“杨道长，我查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盘坐的杨陌睁开眼，正好看见双眼通红乌蓬头发的何东韦，“说来听听。”
何东韦睁大了双眼，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很显然，赵宇一定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实验品，是他们实验到达了一定的阶段才找上的赵宇。不得不说，选择赵宇这么一个老凤城人，是很有风险的，尤其是，他还是个半公众人物。反过来想一想，他们的第一批实验人员一定不会是凤城人，因为他们在凤城生活太久了，即便可以抹去在文字上的记录，但是他们不可能抹掉那个人几十年的生活轨迹，他们接触的人和事都太多了。而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凤城的理由也就呼之欲出了。”
杨陌扬了下眉角，“外来人口？”
“对，凤城是交通枢纽，九省通衢，来往的旅客太多太多，就算其中消失一部分，一时间也根本就发现不了。要消除他们来过凤城的记录比起消除一个老凤城人的记录简单太多。”何东韦意犹未尽的喝了口水，“说来也巧，我的一个朋友前几天正好遇到了一桩怪事。当然，做记者的必须得三教九流都认识，我这个朋友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是个吃百家饭的。下手的目标正好和他们第一批实验的人有了交集，所以才有了这桩怪事。半个月前，他偷了一个钱包，按照惯例都会把身份证寄回去。那个人的名字太好记，我的朋友瞟了一眼就记下了，叫胡九口。这一寄，就出了事，当晚就有很多人去找他。而他是个老江湖，事情不对，立马就藏了起来。还以为招惹了道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现在还在到处拜码头找个掮客说和，他也找到了我，我当时也没有听过凤城道上有哪位大哥认识这个胡九口的，只以为是有人想整整他，就没上心。但是我想起这件事，第一时间查了查那个胡九口，发现凤城所以的酒店都没有接待过这么一个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有没有问过你拿个朋友，是在哪个地方下手的？”
何东韦笑了笑，“我觉得这个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人急着想抹除我朋友，你觉得呢？”
“那得看鱼上不上钩。”
“我觉得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一定会上钩。”
“你确实很厉害。”
“凡人有凡人的生活方式和智慧。其实我更羡慕道长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你，自由无度。”
“羡慕里面还夹杂着几分畏惧。在你看来有我这样的人存在并不是一件好事？”
“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这么想的，包括前几天你在街上和酒店干的那些事。看起来很解气，但是细细分析一下，就让我感觉不寒而栗。抱歉，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你会畏惧，是因为你知道的很少。而我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所以我知道自己并非是自由无度，相反套在我身上的枷锁比任何人都大。但我从来就不会去想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我有这份能力，就应该做与之匹配的事，比如现在我要做的。你老于世故，所以你不相信人性，你不相信人可以自律，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见过的都是普通人，而我不是。”
杨陌目光灼灼的目光，让何东韦感觉有一种自己的秘密都被窥破了一样。但他却没有一丝的不适感，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踏实，就像是藏地虔诚的教徒面朝圣山一样的安宁。这是一个像圣山一样干净的人，何东韦这般想着。
“那我去联系我的朋友，然后我想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交给道长你了。”
“我怎么认出谁是你那个朋友？”
何东韦淡笑一声，“赵宇认识，我已经通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