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家宅,庭院。叶心看着颙望天空出神的杨陌,拉着叶灵的手问道:“叶灵姐姐,我师父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怎么这些天总是看着星星发呆?”
叶灵微笑说道,“杨陌做事,总是有他的理由。既然不懂,那就等着,总会知道答案的。”
的确,她们知道答案了,就在杨陌停止眺望的那一刻。杨陌召集了三位徒弟,“为师要离开一段时间,所去之处对你们来说毫无生还可能,是以,为师只能独自前往。”又对着韩笑说道:“韩笑,虽然你入门尚短,可是道行精进之快远超两位同门。如今,你道行最高,心智最长,为师不在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帮衬其余二人。”韩笑点点头,“是!”
言罢,杨陌也是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于三人眼眦。
半月以来,杨陌总感觉心神不宁,卜算无果之下,只能每日夜观星象,以期有所得。而如今,终于得到答案。他知道自己要往那边走,而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地方会让他心神不宁。杨陌一直很奇怪,为何甲子之期已到,却没有蜀山弟子去给甲子太一阵制作新灵符,为何出山以来就一直算不出过老道人的消息。他知道蜀山有变,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想去蜀山一探究竟,却发现老道人的手札里,并没有提及过蜀山山门所在。蜀山有变故,原本应当由蜀山一脉共同承担的责任,便压在了杨陌一人身上。
世间总有一个规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而蜀山作为道门魁首,责任自然是最大的。并非说道门中其他门派不愿去承担,而是有些责任他们承担不起,而镇守妖界,就是其中之一。如若换做以往,杨陌不会这么急,可现在,似乎蜀山一脉从世间蒸发一般,杳无痕迹,他很急,甚至很怕。从蜀山道藏中,杨陌得知,上古年代,世间本无妖,不知何时自天外坠入一块界碑,所以有了妖。那块界碑,也不知是何材质,可视不可触,可查不可探,因其上纂刻的符文像极了小篆中百里二字,道门称之为百里界碑,那块碑,即是妖界。本来妖界没有门,蜀山给他安了一道门,现在,门松了。
杨陌很急,所以很快,有人却比他更快,一个素色僧衣的和尚,一身帾色道袍的道士,阻挡了杨陌前行的道路。
“我很急,麻烦让开。”
“我们也很急,但是有些事情,急不来。”
“忙中出错,急中生智。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总会有办法。”
“但是有些事,到了只能干瞪眼,比如,这件事。龙虎山,张静初。”
“白马寺,无华。”
“蜀山,杨陌。”
张静初大袖一挥,斩断一株古树,又不知从何处摆出三张小木凳,“事急从权,请坐。自九阴凶灵一役,我等三门再聚首,已然数百年。”
无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聚首为苍生。”
杨陌看着两人,“妖界素由蜀山监管,你们如何得知?”
张静初笑笑,“因为我们有眼睛,而且视力还不错。”
无华应和道:“蜀山有大变故,当今只剩你一人,故而唯恐你力有不逮。”
“蜀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去了一个地方,没有回来。”
“去了哪里?”
“不知。”
“那蜀山山门在哪,我去查探。”
“他们是带着山门一起走的。”
“蜀山已经消失了?”
“不,还有你。”
“既然你们拦住我,那你们肯定知道,妖界之门为什么松动了。”
“因为有人把他撞松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