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些些成就,怕是会立刻付诸东流。”
方原蠕动着嘴唇,想反驳几句,却无言以对。
江南反对方原的东林党人是多如牛毛,背后支持的势力也是十分庞大。
崇祯皇帝的圣旨在江南管不管用,要看圣旨写了些什么。圣旨内容若要这帮东林党人、富商捐款,他们肯定会拒绝;但若圣旨内容是撤销方原的总督之职,估计这帮人会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争相恐后的借题发挥,出来和方原作对。
方原不悦说,“公主之事稍后再谈,如今柳如是被扣押在福建,该怎么接她回来。”
景杰将外交书信撕得粉碎,沉声说,“根本无须去接,我们该怎么谈还是怎么谈,甚至可以拒绝与郑芝龙谈判。钱谦益杀不杀他的夫人,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关我们什么事?他要自毁名声是最好不过。”
他的建议其实就是弃了柳如是,以大局为重。
方原见他当面撕碎了外交书信,冷然说,“若我非要救,还要率玄甲军远征福建呢?”
景杰丝毫不退让的说,“为了江山社稷,玄甲军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与满清鞑子血战。但,若为了救回一个女人而远征福建,我绝不会执行这个军令!”
“大胆!”
方原见他竟敢以玄甲军抗命来威胁,怒火猛地冲到顶门,将鱼竿远远的扔了出去,指着景杰面门呵斥,“老三,玄甲军是你景杰的,还是我方原的?!”
“玄甲军是老大一手打造的,当然是老大的,我只要当玄甲军主帅一日,就不会执行这种荒唐的军令!”
景杰半跪在地,沉稳坚毅的目光与方原对视片刻,从怀里取出了主帅印,端端放在方原面前,“若老大不愿我再当这个主帅,我立刻交出帅印,请老大另觅贤能。”
他以辞官相威胁,方原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景杰,你敢威胁我?!你以为离了你,玄甲军就不转了?我立刻任命赤古台接任你的主帅!”
方原将景杰交出的帅印狠狠踢进水里,怒喝说,“走!立刻走!”
景杰冲方原再次行了军礼,二话不说的转身离去。
他们兄弟间突然翻脸,近在咫尺的小苑早吓得花容失色,呆呆的望着二人,不知该怎么劝解。
远远观望的秦展,见景杰脸色阴沉的离去,也是一头雾水,忙走近了方原,试探的问,“老大,又吵架了?”
方原冷哼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水池,回了寝居。
秦展冲小苑低声问,“出事了?”
小苑将两人为了柳如是被扣押,政见不合,还有景杰交出玄甲军帅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秦展没想到二人竟闹得这么大,他虽然素来与景杰不对口味,但关键时候,还是拧得清轻重的。
景杰这么一走,玄甲军根本找不到一位既能服众又行事稳重的主帅,以赤古台火爆随性的性子,铁定能将玄甲军搞得一团糟,至少李宗泽、苏红玉这些各营统领就不会服气。
秦展忙说,“小苑,你去劝劝老大。我呢!派锦衣卫去将帅印给捞起来。”
小苑忙点头应了,秦展则找来了五个锦衣卫,下河去捞帅印。
柳如是被扣押在福建,景杰又主动辞了主帅之职,方原遭受了双重打击,躺在床榻上两日两夜也没起身。
这两日间,玄甲军诸营统领都来求见方原,却被方原一律拒见,令他们回去各司其职,不许擅离军营。
到了第三日,方原正在休息,却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公子,你还在休息?”
小苑进了屋子柔声说,“公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