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事上入手,不要忘了太子的身上,兼着安西大都护呢,最强的边军,可就在那里,就连咱们那位刘五郎,也是出身于此,你过问安西北庭之事,应当应份。”
“可至尊明确说过,不让孤插手边镇之事。”
“过问,不是插手,安西北庭目前面临着唯一的战事,以臣下看来此战必胜,太子过问只有好处,不是说争功,而是担起应有的责任,僻如说为他们解决粮草辎重补给等事宜,但是战事怎么打,不要干涉,这便是过问。如今不同以往了,大唐不需要一个缩在府里的太子,寿王总领政事堂,太子总领政务,孰轻孰重,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李亨的眼中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惜长源要归隐山林,再也无法聆听教训。”
“终南山而已,有什么事,殿下遣人来信吧,臣会尽力解答。”
李泌的话,多少让这些即将离去的属官们安了心,一场简单的筵席之后,大家就各自散了伙,李泌拉住来瑱,连同李俶走向他的院子。
几个人在书房里坐下后,李泌的第一句话,就让二人差点跳起来。
“如今太子的形势岌岌可危,可以说已到了生死关头。”
“方才你不是说?”
“那是安殿下之心,如今再来隐忍已是毫无用处,只能死中求活了。”
来瑱与李俶对视了一眼,不安地说道。
“何出此言?”
“方才某问尚书令故事,你们不答,但是都清楚,那是什么情形,不瞒你们说,平叛之战,必是寿王主导,战事过后,何以赏功?太子无错,那便只有加封,若是赠天策上将呢?”
二人俱是心头一震,终于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了,李泌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
“如今的太子,远不如当年的隐太子,而如今的寿王,比之太宗皇帝,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尊有意引导此事,或许就是为了强中选强,为我大唐逼出一位强势天子。”
“计将安出?”李俶有些急了,因为写在史书上的结果便是,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太子和齐王身死,他们的十个孩子被斩杀殆尽,包括还在襁褓中的孩童!
他可是太子的长子。
“殿下勿忧,就算出现最坏的结果,也不会如隐太子与齐王那样,因为至尊不同于武德天子,他掌握着京城所有的力量,只需要一场胜负而非是生死。”
李泌安慰了他一句,继续说道:“某有这个判断,是因为年前那场变乱,寿王的举动很不寻常,亲身犯险,差点就身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的根基太浅,要想短时间有所成就,只能抓住一切时机,手下无人可用便是他唯一弱于当年太宗皇帝之处,因此,太子的属官分到各地,并不是一件坏事,老来,你此去西州任长史,是某向太子建言,同主管吏部的韦相国争取来的,可知为何要如此么?”
“因为北庭战事?”
“因为刘五郎就在那里。”李泌直白地说道:“他受伤之后,便被接入了寿王别院,听闻寿王天天探视,接纳之心已经昭然若揭,可对于这等边将,厚纳不是唯一的途径,在即将到来的战事,给他支持,才是收得其心最好的法子。”
二人明白,这是将安西北庭两镇当成自己的基本盘来经营,李俶有些犹豫地说道。
“咱们府上与封常清有些过节,只怕事情不好办。”
“小事尔,如有必要,可让倓三郎亲自去道歉,再说了,某听闻王妃与封府三娘子,已结为干亲,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殿下可与王妃同行,恭贺他们的新婚之喜,名正言顺,封常清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