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知道,越是这样越要坚持,一旦停下来歇息,松垮下来的劲头儿就很难再鼓起来了。
当然,这一行人虽然也有观察周围的动静,但却根本没有看到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有树木、荆棘的掩护,有白色伪装,沈宸如果能被这些外行发现,那他也太业余了。
没有武器,不是敌人。这一点沈宸可以确定,但他还没搞明白这些人在干什么。人渐渐地走远了,沈宸悄悄跟在后面,不近也不远。
“辛苦了。”
赵铁远远地迎过来,帮着老周和几个矿工把铜碛运进烧硫磺的小山峪,请他们到一个简陋的草棚子里歇息,拎来了一壶冒着热气的开水和几个破碗,李石峰又端来了一个火盆。
在这冰雪的寒冷里跋涉,再没有热汤热水更让人感到舒服的了。老周和几个矿工喝着热水,围着火盆,驱散着身上的寒意。
“估摸着再有几天就能完事。”老周放下碗,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是不是接着干,把那些好煤也运到这里来?”
“运进山里的办法还没有,路也没探好,还是暂且不动的好。”赵铁委婉地否决,又把缺粮等困难说明,请老周予以帮助。
“这没问题,明晚就顺道捎来,再运来两袋炭,肯定不能让你们冻着,也不让你们饿着肚子干活。”老周很痛快地答应下来。
又歇息了片刻,老周便带着矿工们起身离开,毕竟他们还得赶在天亮前回到村里,而夜色正是他们的掩护。
赵铁把他们送出小山峪,直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山林中,他才转身回去。
赵铁刚刚离开,几十米外的雪洼里慢慢爬起来了一个人影,稍停顿了一下,便转身顺着老周他们走的路跟了上去。
这回算是抵近观察了,沈宸认出了矿工中一个,还有赵铁。而这个窑户庄的矿工,勾起了沈宸埋藏的记忆。
事变前,常有人在村外野地里砌上口土灶来烧硫磺,再掺上木炭、火硝来做药,用来炸山开石头。那种呛人的气味,他终于明白小山峪里在干什么了。
铜碛在鬼子来后便列为禁物,这帮人不仅把禁物偷出来,还在这山林深处烧硫磺,不问可知,他们是些什么人了。
沈宸悄悄地跟踪着,他想知道这帮人是如何进的山林?如果探明了,他觉得也不是没有利用的价值。
在山林中曲曲折折地跋涉,足有将近二十里的路,老周他们都没有了负重,走得也快了不少。
借着夜眼和望远镜,沈宸离了他们有百米左右,而即便是看着地上的脚印,他也不会跟丢了目标。
在一堵五六米高的山崖旁,老周等人停下了脚步,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慢慢攀爬上去,在崖顶消失了。
沈宸足足等了十几分钟,眼见没有什么动静了,才走到崖下的小树林,在崖下向上看着,找着。
原来如此!沈宸终于发现了山崖的秘密,就象矿里的通风井一样,崖壁上有一蹬一蹬的小梯子,隐藏在崖缝伸出的枯草荆棘之中。
背好枪,沈宸顺着梯子爬上了山崖,面前又是一片林子。
他端着枪,小心翼翼地穿过树林,爬上一个小坡。眼前豁然开朗,沈宸四下张望辨认,终于看清了这是什么地方。
远处的岗子他不陌生,也是奎峰延伸过来的一段山脉,但已经不高了,且离窑户庄不远了。
岗上稀稀拉拉十几间房子,全是用褐色的石头迭成的,住的都是外地来矿上干活的工人,村里人又把岗子叫外户村。
沈宸站在树下,眺望着、熟悉着周围的景物,好半天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