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肆意而走。往往一刀劈落,虚空都要变换三四个轨迹,让人莫测其真正落处。
而苏鸣空的左手却是低垂,藏于袖中,仿佛这只手就是残缺的一般,但是,每每暴起,却是直指两人交手的缝隙,穿插而入,近身突袭,威胁力十足。
这是指北拳法,为木豸楼斗木豸一脉武学之中第一,高达七阶,也是最有代表性的武功,简单明了,直指根本。这里的北,并非是道路之北,而是人心,关键在与洞彻对手人心漏洞,招法破绽之处,如果看穿看准,那战斗无需僵持,一招之下,胜负立分。
此拳战法与苏鸣空倒是甚为相合,但是,太过高深,参悟不易。他又不像孟白,拥有系统,可以自然累加修炼成功,所以,两个多月下来,也不过是参悟了一点儿皮毛而已。要不是拜师成功,恐怕连入门都难。
不过,入门之后,威力确实甚大,尤其是,用来突袭,更是无往而不利。
奈何,夏侯坚非是寻常人可比,他又谨慎持重,以至于苏鸣空指北拳每次出手虽有突破,但终难见功,被夏侯坚硬生生拦了下来。
苏鸣空倒是有心效法孟白,抓住夏侯坚衣袖,与他硬拼,但奈何,通过这交手碰撞,他就明白,这根本行不通。因为,这是他自家的弱项,那样的话,平白便宜了夏侯坚。
而夏侯坚也在这一轮急攻急守之中,明了了苏鸣空的根底,胆气更足,渐渐转为进攻,双袖招法越来越从绵密柔韧转为大开大合,不时如长枪大矛,大力突进。这袖子一变长,距离拉开,对苏鸣空的攻击,越发的不利。
指北拳需要凝神静气,这形势一变,苏鸣空再也使不出来,只能用自家的快刀去挡。双手同使刀法,连环劈斩,勉力稳固了形势,成势均力敌的态势。不过,夏侯坚双袖越便越长,苏鸣空的攻击却是再难威胁到夏侯坚,他几次变换身法,如鹰击长空,如鱼翔浅底,皆无功而返。
数次之后,夏侯坚自觉苏鸣空气势有些宣泄,瞬间双袖再变,使出了之前对付孟白的手段,一如大旗招展,演化天幕;一如长鞭活蟒,形成地网,对着苏鸣空进行合围。
就在这一刻,“吱吱——”一声急促的蝉鸣响起,原本行云流水,已经大占上风的夏侯坚突然面色一变,在顾不得布置天罗地网,身形急转,朝着一旁闪去。与此同时,双袖急速挥舞,皆如大旗,演化一重重屏障,拦截苏鸣空。
孟白看的清楚,夏侯坚的脖颈一侧,多出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血痕。看上去,没有任何大碍,就像是不小心指甲蹭了一下而已。但是,孟白知道,刚才若不是夏侯坚躲闪的急,只怕这一道血痕变会出现在喉咙之上,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伤了。
而这一刻,孟白也明白了苏鸣空惊蝉名号的原因,那赫然是一门音杀刀术,声如蝉鸣,聚音成刀,无形无相,甚是难防。
苏鸣空这一刀明显不是被动反击,而是蓄意而为,刀发之后,身如惊雷急电,迅速暴起,凌空三转,硬生生越过了夏侯坚双袖屏障,抢入内围,进行突袭。这一刻,苏鸣空仿佛整个人变成了一把刀,要将夏侯坚给劈杀两半。
夏侯坚瞬间震动衣衫,双袖回收,同时,双腿连环飞踢,进行抵挡。这是赤松腿法,与飞廉指决并列,同为夏侯坚本命功法千秋风雨诀的附属武学,品级虽然不算高,只有五阶,但最为相合。
这腿法一展开,也是快如闪电,密如罗网,转眼间便与苏鸣空过了七八招,将其挡下。这时,双袖回归,再度喷薄,绞成阴阳,朝着苏鸣空抓摄而来。
苏鸣空见此,眼眸之中光华一闪,身形纵起,浑然不顾双袖绞杀,双手如刀,凌空刀气劈斩夏侯坚面门,以攻代守。乍然间,“吱吱”声再响,鸣蝉刀再现,意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