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中婢女,因姿色可人,收为侍妾。原来,王氏娘家在京中,也是普通市民,靠卖糕点为生。王氏出嫁后,杨元道自然出手扶持,不到两年,这王家便富裕了。王氏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娘家阔绰,就有些张狂起来。有时,连正房徐氏也没放在眼中。
这一日,杨家李氏二房回娘家湖州。王氏睡到晌午才懒洋洋地起身,徐氏嘟囔了两句,王氏没有理睬,描眉画眼半个时辰后,又花枝招展地出门,直到申时才回来。
按杨家规矩,夫人徐氏总管家务,主抓孩子教育和财务支出,二姨太李氏负责派人清洁卫生,三姨太王氏负责安排伙食。这二姨太回娘家,家中事务主要落在王氏身上,当然事情不必亲自动手,有外人做,但是得有人指挥。
家中事情不管不顾,未经请示出去花钱买东西,眼看老爷回家了,连晚饭还未准备好。
徐氏忍不住责怪:三妹呀,你这样不管不顾,还乱花钱,这日子还过不过?
王氏满不在乎,大姐呀,你不是在家吗,安排就行了。
哎呀,你长本势了,还来指挥我了!你买的东西没人给你钱!
放心,本姑娘娘家有的是钱,不用你杨家的!
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由吵到骂,差点动了手。
这个时候,杨元道回来了。吆喝一声:好了,都给我停下。
问清原委后,杨元道批评王氏:阿芳,你也是的,家里的事要安排下人去做,买东西也要说一声呀。
本来吗,给的那点份子钱,还不够买胭脂的,我都是娘给的体己钱,还是知府呢。
杨元道一听火了,怎么的?还反嘴!这么大的院子还呆不下你了。不想过给我滚!
王氏一听,眼泪刷地下来了。昨天夜里,二人还你侬我侬,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变作一个人,眨眼之间又说出这般无情的话,怎能不让人绝望。
便抬脚向后院跑去,跳进了荷花塘。亏得佣人跟在后面,下水捞了上来。
平江府司户参军得知昆山的消息,再前往常熟县,又将此事交待给常熟知县。常熟知县立马交待下去,没用三天,就将二人带到县衙。
真所谓做贼心虚,陈孙二人一走进大堂,以为徐府派人来抓,便大惊失色,腿脚发软。
常熟知县并未让他们跪下,告诉他们:平江府张大人有话问你们。
张参军先问女的:
你老实说,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多大年纪,在京城做过什么?
女的低头回话:奴家姓孙,名翠翠,太仓县孙庄人,今年三十有四,之前在京都刑部徐侍郎家中。
说的当真?
当真,绝无虚言。
那我再问你,你在徐家作佣人,走时有没有告知主人?
孙氏诧异了,明明是在徐府作妾,怎么说是佣人?哦,定是徐府怕丢人才这么说的。
禀大人,奴家走得匆忙,没有告知主人。
那你走的时候有没有拿走不该拿的东西?
禀告大人,奴家走的时候,拿走了我的行装,还有些金银手饰,还有从老爷书房,拿了一百多贯交子。
除了这些,拿没拿书房里的其他东西,比如砚台书画什么的。
徐平阳书房里有一方上好的端砚,据说要值上千两银子,孙氏没敢拿。便回答,大人明察,奴家并未拿走砚台,只拿了一张诗稿。
张大人又问那男的:老实说,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多大年纪,在京城做过什么?
禀告大人,小人姓陈,单名飞,三十有六,太仓县浮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