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放置的书并不多,更多的一张张薄薄的玉片。走近了看,才能看出那不是什么玉片,是一些昆虫或兽骨,削成了极薄的一片片,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一个点比针眼还小,但又似乎能看出,上面的每个点都不为完整的圆,每个点都略有不同。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君兰臣闭目沉思已经很久,他手里拿着一片方正的莹白兽骨,此刻上面的红点都散发出极细的金色光芒,缓缓他才睁开眼,书桌前的君兰飞,已经跪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知道错了?”君兰臣放下兽骨到一旁的书架上,脸上看着像是严肃,却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阴寒。
“我……”君兰飞到了现在,反而不敢承认自己暗害了弟弟,仰头紧张道:“我不知道错在哪里!君兰卿失踪,不关我事!是有人说了什么吗?不管有人说了什么,一定是冤枉我的!”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还要人冤枉?”君兰臣走到一旁,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第三子。
“是谁!不如父亲把他叫出来,我当面对峙!”君兰飞话语语速极快,身体颤抖中,汗水随着额边的发丝,滴落到地板上。
“对峙?不必了,你是我儿,我还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君兰臣轻哼一声,似是笑了:“老实说吧,君兰卿的尸身呢?”
“我……我……”
君兰臣一把捏起君兰飞的脸:“再说不知道,你试试!”
君兰飞的脸被狠狠捏起,吃痛却不敢挣扎,看着近在眼前的父亲,吓得牙齿都在打架,发出‘咯咯’声,慢慢吐出字:“他,他的尸身在哪……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君兰臣松开了君兰飞,深深呼出一口气,恨恨道:“就知道窝里斗!你闯下大祸,坏我大事,这你知不知道!”
“我……父亲,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对大哥二哥充满敬意,对小妹爱护有加……我就是对,对小弟一时心怀妒意,鬼迷心窍……”君兰飞跪爬到父亲的腿脚边,死死抱住。有周方的前车之鉴,他现在已经快被吓破胆。
“蠢货!”君兰臣一脚踢开这个儿子,呼出一口气,许久才道:“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你们的小弟,君兰卿,其实并非我君兰臣的儿子。”
“啊?难道是那个贱女人敢给父亲……”君兰飞傻眼了。
‘啪——’响亮的耳光将君兰飞打得吐血,也将后面的话打进了他肚子里去。
君兰臣一甩手,这回是真的震怒了:“我君兰臣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儿子!就是因为你太蠢,我才没将此事告诉你,没想到你还是坏了我的大事!”
君兰飞不敢捂着嘴,尽管那里火辣辣的疼,耳朵里更是被打得一阵嗡鸣。
“哼,君兰卿,他是君兰明的儿子。至于这君兰明,他才原本应该是君家兰系的嫡长子。而我君兰臣,其实是蚁系,原本应该叫君蚁臣,而你叫君蚁飞。”君兰臣脸上又恢复到过去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只是看起来更阴寒狠辣。
“蚁系?蚁虫……虫系不是……不是君家最低贱的旁……旁系吗?”君兰飞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家族这些往事。
“家主之位轮流转,为何只有他们兰系可以独坐?这不公平!三百年前的冤案,兰系那些人心慈手软了,不肯铲除那些地族叛徒,所以我的祖爷爷,也是你的太祖爷爷,他身为兰系的女婿,自蚁系改名兰系,亲自替兰系代劳,铲除了那些叛徒。”君兰臣双手一张,满是野心:“因此,我君家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啊!但虽然我祖奶奶是兰系,我们体内都有当年兰系的血,但我们却成不了真正的兰系,你可知,这又是为何?”
君兰飞茫然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