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很模糊,不清晰,有些地方像只有一些粗略的线条,就像画到一半,画师的想象力到了尽头,再也画不出道钟的宏伟,所以只能就此作罢。
南风一直退到了边缘,看到了两条台阶,一条下去,一条上去。
上去的路并不真切,就好像踩上去都有可能随时掉下凡尘,摔个粉身碎骨。而下去的路倒是清晰许多,他甚至能看到下面也有不少这样的平台,高高低低,在无数台阶中串联,不下十几座。
随着南风的视线瞧去,对一个临近平台上悬挂的钟,有所感应。它无风而动,远远的‘当——’一声钟鸣,声音很悠远,让人只觉得灵魂像被洗涤,体内都生出一股暖意。
“好厉害……”
他刚一开口称赞,他身后的黄吕大钟便一震而响。
“当——————”
此音一出,破了下面的钟音,余音不绝,下面再无声息。
南风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有种颤栗起来的感觉。
和刚才震散影子那时很不同,这一次南风依旧感到道钟没有用全力,但却感觉到了钟的魂意。
这钟有一股霸气与野心,一念出,就要诸念臣服。它响彻之时,绝不允许其他杂音。虽然未达圆满,但要走的是王道,要天地都聆听它的道音。
“真的很霸道!这也正合我的心意——”
他很想抚摸这大钟,他感应到这钟有一种渴望,渴望在王道上,走出自己完整的形态。他也知道这钟的能耐,绝对不止于此……
但和面对那柄剑一样,南风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很诚恳,也很平淡的拒绝:“我明你的意,确实和我将走的道相通。我要这天地,都听我的念,只是……此念却不应该借由你来发。”
黄吕大钟轻轻颤动,不发一声,这沉默比钟响更有威势,这威势压着南风,南风却不改口。大钟最后还是一松,不再颤动,自行崩碎,顷刻消散了。
然而南风依旧未回到水榭楼台,有了之前的经验,他明白接下来应该还会又出现新的东西。
只是当看清眼前之物,瞬间令他汗毛炸立。
面前之物,他本不应该认得的。
但偏偏认得。
“这不可能!”
南风眼前是一只巨鼎。
他眼睛瞪大,咽了咽口水,难以置信:“这……这是君兰卿的道鼎!”
临近的晋勇城和裕通城,已有人骑马,飞蹄踏地疾驰,朝着一柱连接天地的悟道光而来。也有泛舟一叶,从丽水而来。更有人干脆御剑,自夜空跨去,足见那人的道行,已达欺山境。
有一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躺在两人抬的躺椅上,那两个脚夫穿得很是得体,尤其是那两双靴子,上好的皮料,金勾的云纹,跑起来气都不喘,竟然丝毫不慢上等的马匹,足见至少也是蕴灵境。
让蕴灵境的人当两个抬轿脚夫的中年人,玉面高冠,金缕黄衫,手指上足足戴了五个戒指和一个大扳指,浑身透出贵气富态。抬头见空中的浅蓝细线越来越粗,越来越近。已能看清所化器形由隐约的剑形,化作了钟……不禁自语:
“大道之钟?有道是……椎鼓鸣钟天下闻。这剑的剑意虽好,但这道钟比剑意更难入门,也更难修成。一旦修成,便很难防范,传说中的几件先天混沌器中,便有钟的位置。此一念通天地,恐怕是有心要让这天地都聆听他的道,足见此子野心之大!”
然而刚说完,却见那模糊的钟崩碎了,化为了更大的一只鼎……
中年人扯了扯嘴角。他只见过不是道种的浮躁稚子,选这选那的,心性不定,一念不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