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黑袍男子却像是见到了蛇蝎般,吓得魂不附体,迅速向后飞退。甚至帖了数张神行符,还不忘朝那不明就以的三人大喊:“速速快逃!”他甚至来不及说此珠是何物。
三人虽然看不出,这珠子究竟是何惊人的宝物,却明白黑袍见识不凡,连他都如此,只怕他们联手都无法抗衡丝毫,此时也没命似的逃跑,不惜动用保命之物,生怕慢上半分,因此遭劫。
“师父,靠你了……”
说完这一句,陈封亦或是君兰卿,捏碎了手中紫光珠。
“轰——”浩大天宇仿佛被区区蝼蚁所激怒,风如刮刀,乌云刹那崩腾而来,还未聚集,一道紫色雷光,如闸刀凭空劈下。
这等威势,将飞退的三人吓得抖如筛糠。黑袍男子却唯独定住了逃跑之势,恼怒道:“我说怎会有可藏匿雷劫之物,原来只是伪雷劫!仅蕴有一丝天道之意……又被此子所骗!”
但已经来不及了,紫色雷电,刹那即至,吞没了君兰卿的身影。
“我君兰卿!誓必让尔等,遗偿此恨!——”
尽管只是伪雷劫,但蕴含了这一丝天道之意,天威不可侵犯。只是这浩大声势仍然阻止不了这句话,像一柄剑似的扎进黑,红,蓝,白四袍的心窝。
“魂归来兮——!”
这一句,仿佛蕴含着违逆天威之意,竟将梦境里,伪雷劫中所蕴的一丝天威压下。
他心口像是被狠狠纠痛,猛然惊醒,有一种呕血般的感觉。浑浑噩噩,分不清自己是正考试的陈封,还是遭劫的君兰卿。
只见眼前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好似半透明。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并不是眼睛迷糊的原因,眼前的灰袍人,就是一具半透明的身影。这个身影似在不断燃烧般,。
“你是鬼?”
“醒了?”
“还是人?”
“兰卿,我是你的师父。”
此一句,让陈封浑身都直颤抖。
就在此时,两人所不知的,这片漆黑天空,焦土大地的深处,有一船棺微微颤动。
灰袍老者见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便知他并不是完全‘醒来’。以魂点魂灯,此秘法,仍缺最后一步……
老者抚着君兰卿,抑或是陈封的那头短发,笑道:“我膝下无子,更无孙辈,一直将你当亲孙子。但今后,恐怕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这话像是交代了遗言,透出的寂寞语气,让他想起了他小时候,爷爷祭奠奶奶时的模样。
他才五岁的时候,他爹就把他一人留在了老家,去城里打工了。老家里只有他和爷爷奶奶一起过。不过两年光景,爹就再也没回来。
有人说,他爹是跟城里的妞跑了,甚至有人说他爹在城里,成天花天酒地的,喝得烂醉如泥。某天不凑巧,就被路上的水泥罐车给压死了。
几个月后,她娘也丢下了他们一家老小,跑了。
这是真的跑了。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娘,进了一个年纪大了她十多岁老男人的小轿车里。
知道了这些事,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姥姥,半年就去了。
“你姥姥也是为了让咱们,能过得轻松点。才没去看病,就这么熬着,也是痛苦。现在她也算是落得个轻松了,只是说担心你。”火盆里的光映照着爷爷的脸,像是能照进他每一条丘壑般的皱纹里去:“我让她别担心,我们家小封会考上大学,将来挣大钱的。”
虽然那个语气像是在闲聊家常,却还是透着寂寞。
——那是陈封因为年纪太小,而读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