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回京过程的这头五日只是这一路上很小的一个小插曲,但是让宋吃鱼学会了如何骑马,也因为被扒裤子和扒裤子这一来一回,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大集体中。
宋吃鱼想了想,难怪一起听很多人说,当他人愿意与你开玩笑时就证明你已经融入了他们的群体当中。
每一个群体就是一个圈子,而圈子与圈子又是不同的,当宋吃鱼融入了江阴海这个圈子,他就站在了陈松亭那个圈子对面。
但好在陈松亭与他从襄城带来的捕快们走在最前头,与走在队末的宋吃鱼像是扯不上任何关系。但是在晚饭时分,一名捕快骑着快马带起一阵黄尘,几粒飞得极速的黄沙直直射入正在煮饭的锅里。
那捕快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居高临下看着宋吃鱼,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你,跟我走!”
宋吃鱼正在洗碗,弄得水哗啦啦直响,他并没有听到那名捕快并不大的声音。
那名捕快以为宋吃鱼故意将他晾在一旁,冷哼一声嘴角微翘,眸子里满是蔑视,竟然抽出随身的长鞭,啪的一鞭抽在正背着他洗碗的宋吃鱼身上。
啪!
长鞭发出破空之音后落在宋吃鱼的背上,力道极大,瞬间就将宋吃鱼抽倒在地,令他发出一声吃疼的惊叫。
“这下长耳朵没,跟我走!”那名捕快看着宋吃鱼愤怒的神色,心中颇为得意,渐渐显露在脸上,但轻蔑的笑了笑,见宋吃鱼没有行动,竟然又挥动手中长鞭,朝宋吃鱼的脸抽去。
少年长得不算英俊非凡,但模样清秀端正,着实可以称得上一表人才。这个年纪的少年皮肤极好,不用粉饰也是细皮嫩肉,若是被这一长鞭抽中,必然留下一条丑陋一生的疤痕。
宋吃鱼还没从那一鞭子的愤怒里回过神,第二鞭子眼看着就要抽到他的左脸上。可就在鞭身距离宋吃鱼脸颊还有三寸之时,一只布满老茧的手稳稳的抓住鞭子。
“小子,你刚才是不是很愤怒?”张铮回头,看着宋吃鱼,轻描淡写问道。
宋吃鱼呆看着张铮,没明白张铮这个问题有什么含义。但他还是点点头,是因为他方才的确很愤怒。
凭什么,他只是在洗碗,给大家洗个碗而已,竟然就被抽了一鞭子,而且若不是张铮出手,他将会被抽第二鞭子,还是脸上。
“老子告诉你,愤怒是最没用的情绪。在你踏入修行之前,老子教你第一门功课,学会去消化愤怒,将愤怒变成你的力量。”张铮说道。
随后,张铮抓住长鞭的手猛地用力,向身后一扯,强大的力道瞬间传递到那名捕快身上,瞬间就将他从马背上拉下来,几乎是脸着地重重的摔在地上。
好巧不巧,方才这名捕快骑马而来,不知是有意还是的确赶时间,大有一骑绝尘之势,一路上飞沙走石,刚好他坠马脸着地的地方有几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儿,于是乎他的脸上就好巧不巧的多了几个小血洞。
张铮指着那名脸上多了几个小血洞的捕快对宋吃鱼说道,“看到没有,愤怒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你如果能够将愤怒变成你的力量,你就可以和我这样,将他拉下马,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不仅如此,我还可以让他脸上再多几个小洞。”
而后,宋吃鱼便见张铮手腕转动,那条长鞭竟然像是得到命令一般,极速旋转一圈,使得那名捕快如同一条被晒干的咸鱼一样翻个身。
于是,他另外一边脸上,又多了几个小血洞。
宋吃鱼十分聪明,他如何不能想到张铮这一番说教的含义,他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虽然还不能完全彻底的压制内心的愤怒,但他再看那名捕快的时候,眼里分明多了几丝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