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资格进入陈员外家的,他再陈宅大门前的一尊巨大石狮子旁边的阴凉地坐下歇息着,感叹这六热辣的六月天。
宋吃鱼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像陈员外这样的有钱人,竟然愿意找老铁匠打制铁器,而且又极其抠门到甚至不想给钱白要。
“有钱人的想法,我真是理解不来。”宋吃鱼感叹一声,觉得体内力量恢复了不少,这才又扛起满满一包铁器,绕过巨大石狮子走了数十步才来到陈宅正门,将铁器放在地上,抬手敲门。
轰嗵!那四扇对开的铁木制的大门极为沉重,竟然被宋吃鱼轻轻的一巴掌给拍倒,重重的砸在地面,发出巨大的轰隆声,接着迎面扑来的竟然是浓烈无比的血腥气味。
宋吃鱼给眼前的画面震撼到,他看见院子里的青石板上满是鲜红的血液,薄薄的铺了一层。
宋吃鱼不知道陈宅大门后的这个院子有多大,但他知道血水能够薄薄将这院子铺一层,定然死了几多人。
说来也奇怪,宋吃鱼看见这样的景象,他竟然一点也不害怕,除了最开始那瞬间的震惊之外,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转身看向陈宅外面,走到街道上左右打量,此间正是正午十分,太阳最毒的时候,街道上根本就没人,而这里是城北,这座宅子是陈员外自己出资盖的,左右也没有个邻居,相对来说有些偏僻,难怪这一地的血腥还没有被人发现。
“陈员外家这是惹了什么人,竟然被灭门了!”宋吃鱼再次站在陈宅大门口,看着满地血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在思考,要不要一脚跨进去,发一波死人财。
宋吃鱼是孤儿,他从小就与宋真相依为命,这十一年来他们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捡过富贵人家的垃圾堆,喝着天降雨水就着苦涩的野菜根,也不知到多少次从死人身上扒食物与衣服,他早就见惯了生死,也发惯了死人财。
以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但是现在,他们在宋城外有了一间茅草屋,宋真每日都在等他回去吃晚饭,若是这一次在陈宅里扒尸体被人查举,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了。可是能够屠杀陈员外满门的人,尤岂会做出扒人尸体这等事情,这陈员外满门的尸体身上,总会给人一些惊喜。
宋吃鱼考虑扒尸体给他带来的是生或者死,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什么道德层面的问题,因为在他看来,他现在想要活着都这么艰难,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去考虑道德问题。
或许那些读书怀有圣人之志的儒生们即便是无米下锅,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可是宋吃鱼他是个孤儿,没有读过书,便是认字也是因为被逼着讨生计而学会的,他根本就没有那种圣人之志,他只想好好的和宋真一起活下去。
宋吃鱼思考的过程总共没有持续三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拖沓踌躇之人,向死而生,这是他一直信奉的道理。
反正都已经在生死之间徘徊,不是死就是生,何必想那么多,这么多无主的钱财摆在面前不拿王八蛋。
宋吃鱼将铁具随意扔在地上造成自己慌乱离开的假象,然后钻进陈宅,绕过那满地的血水,越过第一个院子来到第二个院子,第二间院子里的血腥味相比第一间要淡一些,但地面依旧铺满了一层薄薄得血水。
第二个院子也没有任何尸体,这令宋吃鱼感到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去搜索每一间房,而是飞快的朝下一个院子钻去。
陈宅是个大宅,七进的院子,越往里的院子住的越是陈家地位高的人。自古以来就有妇孺女眷住在最深处庭院的规矩,因此前面的一两个院子宋吃鱼根本就不太在意。
走进第三间院子,宋吃鱼终于见到了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他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