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海一夜无事,速速办理了出院手续。王楚垫的钱。
在医院门口,姜大海跟王楚他们说再见。远远望着姜大海,王楚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临行前,姜大海将他爷爷那边修船厂分配小楼的钥匙给了王楚。姜大海头上顶着白白的纱布,总是有点滑稽的感觉,没走多远,白纱布就被他扯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将李冬妮给的那箱子书,寄存到姜大海爷爷住的地方后,王楚和李冬妮一直沿着北塘路,向南直走。他们决定再走远点。一个难得的乌云笼罩的夏日。巷口都吹着让人浑身舒爽的风。
他们来到县前街,在围着运河的栏杆边,一起望着立在街头的皂树,大树郁郁葱葱,无数树叶在大风里翻飞着,发出很响的沙沙声。
王楚和李冬妮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走进了里弄。里弄里,是一大片的明清建筑,少量的民国、当代建筑。从这里曾走出过不少名人。因为在以前这里曾是一个县最繁华的街道。如今,却是冷清了,如一个走到暮年的老人。语溪镇以前是一个当地的县城,直到后来行政区划调整,才沦为一个镇。当地的居民一直以来还是有着老县城居民的派头。
“这里以前是我小时候的家。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李冬妮指着县前街的一个两层小楼说道。
走在有着历史感的县街,王楚的思绪也在转个不停。看着李冬妮的出生地,王楚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因为这片区域,王楚也算熟悉,因为他小时候常跟着外婆来这里做客。
“冬妮,我们是不是小时候就已经认识了。有几年的冬天,我到这里来做客,在运河里捞冰,大冬天的,差点淹死在这里。”王楚说道。王楚在脑中,搜寻着与一位小女孩在街上游戏的情景,但是李冬妮的脸,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是么,我是从十岁那年才离开的。”李冬妮说。
“那么,也许真的认识,因为我来做客的年纪也就发生在小学低年级以前,长大后就不来了。我外婆就曾生活在这里,从这里嫁到了我们村。要不是我外公家那时候好像有点钱,估计外婆也不会下嫁到乡下。年级大的人,他们的爱情多么简单啊。外公外婆到今天依旧很恩爱。”王楚说。
“老底子的爱情,肯定跟现在不一样了。”李冬妮说。
“也许吧。他们如果爱,是一辈子。如果恨,也是一辈子。”王楚说。
“楚哥,你要加油,不管以后教书工作如何,都要努力。从大说,教育下一代,是一个神圣的任务,记得鲁迅就曾说过要救救孩子。从小的说,我们都还年轻,年轻就意味着各种可能性。”李冬妮说着。
李冬妮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连衣裙,在这个灰暗的空间,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是的。谢谢你的鼓励。我想以后不管如何,保持一种向上的心态是很重要的。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说,人生就像推巨石上山,这样的一种韧劲、顽强,可能是所有人都需要的。即使人生终将遭遇一些黑暗,只要不被他毁灭,只要有赤子之心在,就永远击不败他。”王楚回道。
“你看我们逛个街,怎么搞成思想政治课了。到我家转转,去么?”李冬妮说。
王楚犹豫了下,他还没有做好见李冬妮妈妈的准备。
“放心,今天我哥出去会同学了,我妈上班去了。家里没人。”李冬妮说。
“我昨天都没洗澡,这样臭哄哄的去你家,你不会在意吧。”王楚说。
“是我邀请你哎,去不去随便你。”李冬妮在前面走,回道。他们一路嬉戏着,有时还在运河边的马路上快速跑着。
在春风大桥头,吴则西一伙人正驾着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