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折腾了一会,填饱肚子的苏三回到了房间,刚准备关上房门,胡福正好回来了,手上举着个蓝色小牌,哼着跑调严重的昆腔小曲,脸上写满了得意二字。
“苏老弟,瞅瞅这个。”胡福兴致冲冲地摇晃着手上的蓝色拍卖牌,说道。
苏三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安逸地躺在酒店大床上,应付道:“瞧把你得意的。”
“这可是相当于咱俩迈进上流社会的第一步,几万一张呢。”胡福如视珍宝地翻转着手上的拍卖牌,沉浸在美梦即将成真的喜悦当中。
苏三没有继续搭理胡福,反正他只要在拍卖会上帮胡福把本金弄回来,再赚些小钱就可以了,不想再多费心思和这只铁公鸡纠缠。
至于什么拍下天价翡翠之类的事情,他是压根没有这个打算,就凭胡福这点本金,能在鱼龙混杂的拍卖场里捡些便宜不错了,再往多了考虑都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苏三忽然回想起了刚才遇见的藏红花,打算问问从事玉石行业多年的胡福,这女人什么来历,于是问道正在把玩着拍卖牌的胡福:“胡哥,你认识藏红花吗?”
本来脸上全是欢喜的胡福,听到苏三提起这个名字,脸上的神情倏然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反问道:“遇见她了?”
“嗯,照了个面。”苏三轻描淡写地说道,把之前电梯里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下。
胡福听苏三讲完,翘着二郎腿,唏嘘道:“你小子,人缘倒是不错,能给你撞见藏红花。”
“这漂亮女人可不简单呐,三十来岁,一手撑起了南陵市最大的玉石连锁店——玉祥记,听说最近在谋划着公司上市的事情,等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南陵市玉石界的武则天了……”胡福点了根烟,吹着烟圈,有板有眼地向苏三介绍着藏红花,仿佛在讲述着一段野史逸闻。
“武则天?”苏三总觉得这个比喻有些内涵,追问道。
胡福没好气地瞪了苏三一眼,解释道:“寡妇,”又有些遗憾地说道:“他老公叫江正雄,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原来是搞矿石开采的,承包了南陵市一半以上的玉石产出,那是无比风光。可五年前报纸上一份讣告传遍南陵市,所有人才知道,这人出意外死了。”
“也就是从那开始,”胡福弹了下烟灰,顿了下说道:“南陵市玉石界冒出来了一朵藏红花,打着新招牌玉祥记,靠着竞价打压、断供货渠道,把整个玉石行业洗了次牌,一些个老字号连锁店都被逼得改行的改行,关门的关门。”
“这一朵来历不明的藏红花可是让当时玉石界的同行闻之色变,后来有一年清明,有人凑巧在江正雄的陵园前看见这个女人祭拜,才恍然察觉到藏红花就是江正雄生前那个一直未露过面的老婆。”胡福掐灭了手上的卷烟,唏嘘不已。
听完胡福这一段娓娓道来的描述,苏三顿时觉得胡福去大茶馆做个评书人会比做个小玉石商更有前途,不过心中也是暗暗惊叹,藏红花,这个之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女人竟然有如此深的背景,能偶然和她撞见面,真的算是走了狗屎运。
要是能够攀上藏红花这个贵人,对重生后的自己来说,无异于是天赐良机,苏三望着酒店窗外缓缓落下的血红色夕阳,思忖着如何把握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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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一刻,在酒店顶层的旋转会场,玉石拍卖会拉开了序幕。
穿着红色燕尾服的男主持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地介绍着晚上拍卖会的各类玉石毛料,吹的是天花乱坠,恨不得拿着麦克风戳到每个参加者的脸上,告诉他们这是无价之宝,错过就会后悔一生。
虽然手段是拙劣了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