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陆的水平,即便是很差的耕地平均亩产1石,自给也是有余了。宜兰土地的水热条件不差,只是很多土地刚刚开垦,产量微薄,州里也很缺水牛等畜力,在较短的时间内能实现自给已是不易。
“就这样干,评议会根据各地的余粮情况调拨移民,等宜兰州的移民人数到了10万,我把你的官服换成紫色,到时如果经济作物上再有些贡献,你还能更进一步。”
守序的许诺多数时候没有任何含蓄,或是钱,或是权,或是女人。身为进士,周鹿卿应当很清楚,紫色在宋代意味着迈入朝官行列,真正成为朝廷大员。
“鹿卿谢过国主恩典。”
“不必谢,这是你应得的。我也很期待你把宜兰治理好,在更大的平台上发挥你的能力。”
除了检查督促,守序的视察也要设法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夸奖完了,他询问道,“说说看,宜兰现在还有什么比较急迫的困难?”
周鹿卿道:“困难有很多,主要是缺乏物资,我已经向评议会递交了报告。“
“你放心,我会督促台北评议会。不过府城资源也有限,如果不能全部满足需求,也希望宜兰能理解。”
“我明白,”周鹿卿犹豫着说道,“宜兰倒是还有一个想法,只是鹿卿不知合不合适,暂时还没向评议会报告。”
“什么想法,说吧。”
“国主,宜兰的开垦目前兰洋溪以北的土地进展较快,兰阳溪南部,尤其是与高山番接壤的西南部,进展较慢。我的精力有限,难以全部兼顾。我想能否在兰洋溪南新建一县,专管那里的屯垦,兼理山区开发事宜。”
守序一笑,新建一县,事权统一是一方面,多了一个实权官位,大约能解决部分宜兰官员的进步问题。
“新建行政区需要台北府批复,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不是问题。你向上报告吧。”
周鹿卿露出喜色,“是,多谢国主。”
自己推荐的官员做出了成绩,守序的心情很好。与周鹿卿又聊了会家常。
周鹿卿说起自己手下的八卦,“我国风气尚武,官员人人佩剑,民间也多喜谈兵事。我属下有个官员,打算摘录二十三史中有关战争的记载编辑成册,敬献给府城国防厅,以作为治军的依据。”
国防厅是台北府新建机构,管理动员等军政事务和各地警备部队。台北的官员视为与司法厅同等的监司机构。
守序皱了皱眉,“你让他别白费功夫了。军事是板质实之事,二十三史除司马迁和班固外,都是文人意淫,全不知甲仗为何物,战争为何事,浮词伪语,随意编造,断断不可信。”
“鹿卿明白,读书与用兵迥然两途,我在大陆见过很多战事,也隐隐觉得古来史传皆不足信。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
守序道:“我久处兵间,也算打过很多仗。自问所办,在你们文化人看来都是些极钝之事,与古代的那些兵法计谋,更千百中无一相关。现在外间对我那些神速,犀利的传说,你也别信,多半与实际迥然不符。古书对当时名将的描述,想来也不过尔尔。古书中确实有些有用的东西,但你们千万别看那些列传中的战绩。如在书中有战场环境的记载,尤其是兵要地理和道路,或者是战前囤积粮草数字,这些才是值得关注的。”
周鹿卿诧异道:“鹿卿所知,宋代的一些书涉及了国主所述的重点,前代极少。”
“那是,只有宋代开始的战争描述才略微可信,再往前的,你们看结果就行了,过程没什么参考价值。包括《史记》和《汉书》中也有很多不可信的东西,很多时候就连结果也是扯淡。太史公开篇自序,《史记》大半内容取材于古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