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惊险的战斗,双方如同猎人与狐狸——莱军紧追不舍,安生等人一路狂奔。幸而安生是最了解猎人的,络腮胡子则是一只聪明的狐狸,两人联手,让莱军在林中瞎转了一夜,到头来一无所获,而且还追错了方向。
安生一行人逃离莱军的搜捕,一直逃到天亮,方才敢停下来歇息片刻。
自莱东城门血战至此,络腮胡子损失了六七个好手,余下的也都带了伤。即使如此,他们的战斗力依旧不容小觑,就算再次遭遇莱军,也是可以浴血一战。
昨夜,络腮胡子带领囚犯进攻王宫,他身先士卒,鼓舞士气,一干亡命之徒都是“置生死于度外”,好几次都摸到了宫门。只不过,等到莱军的巡防营重新组织起来,络腮胡子料定王宫已不可拿下,在这么僵持下去,自己定是死路一条,遂伙同几个亲密同伴,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王宫,伺机逃出城来。
一夜苦战,大家都没吃东西,体力消耗颇巨,饥肠辘辘,十分疲惫,迫切需要食物充饥,以恢复体力,这正给了安生大显身手的机会。这些地方都是贵族的山林,平日里是禁止百姓狩猎,加之这比西境物产的确丰富太多,林中野味应有尽有。他巧妙地布置陷阱,捉了好几只野兔子,三下五除二地拔毛剖肚清理干净,又架起柴火烤熟,香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大家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在傍晚前,继续往西逃走,抄近路,走险道,出了莱东的直辖区,守在城里的莱军要找到这来,估计也是要段时间。
络腮胡子看着安生,冷笑道:“都是些小王八蛋,毛都没长齐,手段倒是挺多的,那野兔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烤。”这顿饭他吃得颇为满意,一则滋味的确太好,二来监狱里哪有什么好吃的,“昨夜,也算是干了件大事。你知道我是谁么?”
“不知道。”安生与偃师两相望,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不过挺厉害的。”
“哈哈!我乃东平八胡子。”络腮胡子大笑道,他自忖这名号得吓到不少人。
东平是莱国第三大城市,也是莱国北边的绝对要塞,城坚池深,固若金汤,莱国多年免遭齐鲁等国的入侵,正是凭着东平要塞。可就是这么一座重镇,三年前被一个叫“八胡子”的盗贼夺了去。
当时镇守东平的是莱公堂弟——公子忽,公子忽是个纨绔子弟,并无多少才能,只因从小效忠莱公,被莱公视为心腹。公子忽心想东平之牢不可破,维持旧样就足够,便将政事都交给手下的能人干吏,自己则酒色财气,鱼肉百姓,草芥人命,巧取豪夺,犯下了不少令人不齿的罪。只是,他手上有权有兵,百姓敢怒不敢言,任由他为非作歹。
彼时,八胡子盗贼团在东平一代肆虐,聚众千余人,声势浩大,是莱国最严重的匪患。他听闻公子忽不得人心,百姓怨声载道,就贿赂东平的几个与公子忽不对付的军头,杀进东平城。为解百姓对贵族的多年积怨,斩杀公子忽为首的大部分贵族,并打开东平仓库,将钱粮全部发给城中百姓,宣布自己为东平城城主。“从此东平没有贵族的奴役,所有人都是平等自由的。”这口号振奋人心,城中百姓都以八胡子为救世主,呼天喊地地跪拜,可谓是极尽一时之荣光。
此事一出,不仅是整个莱国高层震动,就连齐魏等国也多次派人试探性地进攻,企图趁东平易主民心未定之际,从北边涌入莱国。只不过,八胡子能拿下东平,那也是有胆量有谋略的一代枭雄。双方几次三番的交战中,八胡子凭借地利,不但未曾败北,时常还取得小胜,打消了齐魏等国的觊觎之心。
可八胡子到底是盗贼头子,绝非仁慈之人,所谓“一切都是自由的”的政治口号,其实是一场美好的骗局——无非是为了赢得民心,提高自己的威望,让自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