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中午,冬冬守在陈奂生身边流着泪,使劲的在他脸庞上舔着,但久久不见人醒来,他想用口咬主人的衣服,把他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又怕他的伤口因此更加开裂,所以,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在内心深处暗暗诅咒其那只胆小如鼠,中途逃窜而去的马—青青。
时间渐渐过去,太阳已经偏西了。陈奂生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但是,他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冬冬,又过了半盏灯的功夫,他才勉强有点力气,想要支撑自己起来,可是却没有一点力气。冬冬便用口咬着他的后背领,帮助他坐了起来,因为后背前胸受伤特别严重,陈奂生已经意识到自己活不久了。他只想让自己在冬冬的帮助下,先找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让冬冬去盘根那拆信,这样,可以避免自己的尸体受到野兽的攻击而尸骨无存。因为前胸受伤,无法爬行,在那一刻,他向冬冬微微指着前方一个不远的山洞,然后用双手搂紧冬冬的脖子,冬冬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用力开始把他向那个山洞拖去。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的功夫,终于把他拖入了那个黑漆漆的山洞中,陈奂生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他用一只手艰难的抚摸着冬冬的脸庞说:“冬冬呀,我已经不行了,你去找盘根吧!”说完,合上了双眼,脖子一歪躺到了地上。
看着主人就这样死去了,冬冬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它静静伫立在主人的身边默默的哭了一会,才想起来应该返回去把盘根找来,把主人的尸体运回去。为了避免其他野兽攻击主人的尸体,它把外面地上的血全部舔干净了,然后用口叼获胜者用头顶的方法,在洞的四周找了一些不太大的石头,把那个小山洞的洞口封住了。然后,看了看,估计这个小山洞不会有其他野兽入侵,赶忙折回了身,开始疯狂的向盘根家赶去。爬出了山谷,下了山,到了山脚下的草原上,天色已经一片漆黑,冬冬已经顾不了太多,披星戴月的向前疯跑,半路上,他碰见了六七匹狼,看它独自一个便想拦截它,它也没有硬拼,很巧妙的躲开,然后继续向前疯跑着,这样,到了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它便赶到了盘根的家门口,恰逢遇到巡逻中的大黑。
“大黑叔,我的主人被老虎要死了。”说完,冬冬瘫痪在了地上。听完冬冬的话,再看它的神情,大黑也像疯了一样,在地上“汪汪”的大叫起来。
盘根与杜兰听见了大黑异样的叫声,赶忙打开了门帘,看见外面冬冬的样子,再加上大黑撕扯着他的裤角暗示,盘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跑到不远处几个邻居间中,找来了阿勒和阿泰两个年轻的牧民过来。然后,又借了三匹白马,这样,他们三个人便在盘根家中商量一番,把家中的事情安排妥当了,给了冬冬一点羊肉,喂饱它,然后在它的带领下,马不停蹄的赶向了西边那坐山中去。
天色傍近黄昏的时候,他们便进入了山区,找到了陈奂生出事的那片山谷。远远地,冬冬便看见有匹野狼向那边的小山洞的洞口嗅着,似乎知道了里面有人的尸体,冬冬像疯了一样跑了过去。趁着那匹野狼还没有缓过神来,便咬伤了一头稍大一点的狼,它们掉头一看冬冬后面远远跟着三个骑着白马的牧民,吓得掉头就跑,但是,它们没有跑多远,后面的阿勤便开枪了,一匹野狼就这样饮弹死了。
还没有等盘根和阿勒、阿泰三个人来到身边,冬冬冬便手脚不停的忙忙碌碌,扒开了那些它用头堆起的石头,然后钻进了洞,扑到了它的主人陈奂生身边。此时,陈奂生的身体已经僵硬,脸部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非常难看,看着主人,冬冬的泪忍不住滑下眼眶。过了一会,盘根和阿勤、阿泰三人也弯下了腰进了山洞,看见自己的友人死时的惨状,盘根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哭毕,他在阿勒、阿泰的帮助下,把陈奂生的尸体搬出了山洞,然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