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琴台已在旁屋设好,下人在鼎中,放置香料,渐渐鼎香氤氲,室内也多掌了几盏灯,更加明亮。
娼妓撩衣坐下,十指轻挑,在琴弦上流水般一抹,一缕琴音袅袅飘出,萦绕梁间,高傒已经在这琴声之中徘徊陶醉。
小白就图个新鲜,因而也听的十分入神。
而国懿仲借这琴声已经狂饮数杯,显然心中对于罢免之事,耿耿于怀。
忽然,曲调哀婉自然,似是平平淡淡的娓娓叙谈,又似是潺潺流逝的不羁小溪,虽然清缓无奇,却又令人平生一股落花流水的茫然,酸楚幽痛几难抑制,不知不觉心头便如堤溃洪泄一般,只想着痛快一恸。
听着听着,国懿仲眼角处似有泪痕,眼睛通红。
高傒见状,拍了拍手,“娼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娼妓起身作揖,便退下了。
高傒举起酒杯,饮尽杯中美酒,随将其倒满,“啊!真是好酒,来!公子我敬你一杯!”
“好!”小白举起酒杯,二人一饮而尽。
高傒见国懿仲任然低着头无动于衷,恍惚间似有啼哭声,,于是故意猛的将角杯往桌子上一磕,“哼!明是男儿身,故作女儿态,真大丈夫乎?”
国懿仲这才意识,连忙将眼角的眼泪擦去,“小白!高傒!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只是情到深处,不得已……唉!忍不住了。”
“看来你委屈不小啊!说说吧,憋在心里的不好受吧。”高傒说道。
“那高傒你万不可将此事说出去,尤其不能让齐侯知晓,更不能与其他大臣议论,如果这事传播开来,那么就不会是罢官这么简单了,小白大概已经知道了我要说的是何事,而且他也不会说出去的,所以我比较放心。”
高傒点了点头。
“此次劫持马车的匪徒名叫彭生,乃是一名车右!最关键的是,他是世子诸儿手下门人。”说着国懿仲猛的往嘴里灌一口酒。
(车右,古人乘车尚左(以左方为尊),尊者在左,御者在中,另有一人在右陪乘。陪乘叫做骖乘,又叫车右。而兵车情况不同。(君王或主帅的指挥车)主帅居中自掌旗鼓,御者在左,车右都是有勇力之士,任务是执干戈以御敌,并负责战争中的力役之事(如地势险阻需下车助推等)。一般兵车则是御者居中,左边甲士一人持弓,右边甲士一人持矛。)
“哦!如此一来,这份委屈你还必须受得”高傒一边给国懿仲
倒酒。
“其实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彭生将马车劫走,而我正打算派人去追时,世子却暗中叫我不要去追查,我身为齐国城父,不能恪尽职守,这真是……此事,乃是我这一生最大耻辱!我给国氏一族丢脸了。”又是一杯酒下肚。
正当国懿仲打算倒酒时,小白一把将酒杯夺走,“我说兄弟,差不多得了,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的,兄弟你要这么想,你还有这么偌大的家业,没了城父一职务,你还是齐国富贵之人啊!你现在的首要之急是如何打理好家族事物要紧。”
国懿仲听闻小白这一番话后,心情渐渐开始平复,不经意间打了个嗝,他的双眸有些朦胧,出本能般地张开了嘴,没过多久便扯起呼噜来!
高傒轻声叫来管家,让他拿来一张厚厚的毛毯,慢慢地盖在国懿仲身上。
小白笑了笑,说:“今天这是喝多了。”
高傒说道:“是啊!国懿仲也是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接手这么大的家业!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有时应当帮衬帮衬!”
“高大人你说这鲁国国礼能要的回来吗?如果能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