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几幢楼依然和当年一样顶着风雨,一派阴郁而擦不掉的灰色。
三年前的这里仍然繁乱、拥堵、来不及撑伞,但那时的我有点欣喜、好奇、而三年后却辗转成悲伤、无奈,好像一眨眼,又好像真的是三年。
重复的站点,级别降了很多,前方沉重的令人有些泄气,高一的新生在这个新的或旧的学校,带着激动或惶恐的心,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不甘呢?
找老师,报名,交条,核实学籍信息,办卡,领生活用具军训服,找宿舍安置一系列杂乱的事,家长残存希望奔忙,阴冷潮湿的宿舍似乎要长出苔藓来,劣质的石灰墙剥落的不像样子,稍微有点完好的墙,又满是涂鸦,毛拉拉的床板更粗糙,灯泡破碎,垃圾成堆,初三九年级中考最后一场之前,我清晰的记得那些学生的报复行为,过了一个暑假学校后勤没有修整,这里依然脏乱不堪。宿舍楼道里的人徘徊来来往往,竖冲横撞,隆隆声响碾过头顶滚在脚底。
一切妥当之后我将母亲送出学校,因为下雨,学校大门宽敞了不少,母亲严肃说道:“在哪个学校都一样,好好学习,千万不能胡混。”我用阴天下雨的借口催促她赶快回家,就这样目送她消失在雨水泛起的雾里,然后转身嚣张又自卑的走回这个掉渣三滥的学校。三年前母亲将我安置留在这个封闭的学校的时候,我眼里浸满了泪随着当时的雨掩埋而下,而现在我半血复活再来,熟悉的环境陌生的人,新的班级新的集体,高中生活要开始了,但在这里,这片糟糕的土地上我许诺自己的豪言壮语,能不能兑现?或者会怎么塌陷?
2.我躺在阴森森的寝室里,看着窗外不断示弱的雨,听着学校内外混杂的声音,汽笛声、人的呼喊声、还有宿舍走廊上零乱的脚步声一并交织着。屋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铺好的床铺,但是没人在,八成是在街上闲逛或者上网去了。宿舍的门在这个时候吱呀的开了,我回过头,一对父子背着的东西貌似有点无家可归的处境,中年人询问我这里是否是高一一班的宿舍,我提起神点头回答“是”,然后他询问他儿子打算住哪个床铺,那个孩子一脸嫌弃的拍打床板,“就这里吧!”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学生和家长,宿舍12个床铺住了10个,各个家长相互寒暄询问对方孩子中考成绩,都是不好意思的说了一个大概分,就是百位后缀99也是挺差的,于是他们绕开话题开始吐槽这个学校,一惯性的没话说话的啰嗦。
我走出寝室,丢魂式的在这个学校游荡,我忽然想起初三九年级的那个女朋友,说是女朋友其实也谈不上,就是相处得比较放的开,一直前后桌,彼此照应,后来我们都开始嫌弃对方,吵骂动了真格,暑假的时候她在QQ里给我留言说她选择了中专学校,无论我再怎么劝解她也没有任何回复,而我只是想告别不堪回首人事的原因而删掉了她,从此也在无联系,当我抬头看向曾经的教学楼时,又决定去那里看看,只剩空荡荡的感情像灰尘静默在里面。
学校大批大批刚来到这里的学生用那种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的眼光打量这片土地,有乳臭未干但出言不逊稚嫩的初一新生,也有略微成熟出口成脏的高一新生,他们个个都穿的五颜六色的,不过我想明天就要统一着装了,军训的日子但愿能改变点什么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
晚自习去班里报到,我两手空空的走进新的班级,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下面的学生血气方刚,但也贱气正盛,每个人都挂着一张无所谓的欠揍笑脸,好似完全没有在乎这个下等的学校,可是,我在乎的...
班主任是个女人,而且还是教体育的,更而且的是她还不教自己班的体育。教体育能做班主任实在不可思议,她吭哧吭哧一节半课,无非说了些该做的和不该做的,无不无聊的万篇一律,但她可没有面对这帮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