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举!不然一边去。”
青衫男人叫陈好,是个本地说书人。他说书水平其实很一般,要不在义州各大酒楼混饭吃,总比当兵吃断头粮强的多。
“能通融吗?军爷?”陈好抱了抱拳。“不能!”陈拐子当然不敢坏了新官朱九的规矩。朱九昨天因为几个老兵不遵守军法,当着大家的面,打了军棍。
陈好倒也干脆,转身便要离开。“等等!”朱九大喊。他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青衫男人。他觉得说书人肯定识字,能说能写,应该是个人才。
“招募条件里加一条!能认字、能写字的,都要!”朱九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只顾新兵们的身体要达标。没有注意大部分识字的书生,都不可能从事重体力劳动,所以即便身体不差,也不一定能举起那百十斤的麻袋。
“朱大人!这个男人太瘦!”百户陈拐子善意提醒朱九,这人要打仗用,估计够呛。
“听我的!”朱九事业初创,哪里顾得上讲民主。
“多谢这位军爷,不!多谢大人!”陈好经常在酒楼茶馆厮混,自然有几分眼色。
“你叫?”“小人陈好!”“站我身边!帮我宣读招募檄文!”义州团练使朱九拿来就用,毫不客气。
“好嘞!”说书人陈好默读了几遍招募檄文。开始大声朗读,因为习惯了说评书,念那招募檄文的时候,竟然读出点慷慨激昂、为国尽忠的味道来。
大部分百姓是不识字的,刚才朱九和陈拐子加上几个亲兵,都念的不清楚,围观百姓本大都五迷三道,只是冲那吃食去的。
这说书人陈好一念,几十步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样报名的人,根据自己的情况,也就大体知道自己够不够报名条件。招募起来,反而效率高了。
“大人英明!”百户陈拐子逮着机会连忙拍马屁。
第一天,一共招募了四十个新兵。其中会写字的只有说书人陈好和一个丢了差事的绸缎庄小伙计路人乙。朱九把陈好和路人乙派给了百户陈拐子,做了辅兵,一个负责宣传招募檄文,一个代替陈拐子记名字打勾勾。
第二天一大早,朱九照旧在城门口招募乡兵。因为有了经验,各人分工名确,加上大嗓门陈好,和善于记账的小伙计王礼,再也没有出现一堆人挤在一起的状况。
招兵的最后一天。说书人、新兵陈好,在城门口喊了一上午,嗓子干的冒烟也没啥人报名。于是和朱九、陈拐子说了一声,便进了城,他家就在义州卫城里,距离城门口还不远。朱九用人不疑,答应他回家喝水,其他被绳子串着的新丁,各种嫉妒羡慕恨,只后悔没有好好读书。
陈好小跑着进了自家院子,冲进厨屋。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全喝下去。冰冷清冽的凉水,激他打了个冷战。
“当家的!你怎么又喝凉水?都回家了还这么急?”妻子王氏比陈好小几岁,陈好边喘边问:“儿子呢?去铁矿上做工了?娘子吃了饭没有?”陈好没见儿子陈忠,把怀里的一个黑窝窝掏出来塞给了妻子王氏,这是他早饭偷偷省下的,按律是不许带出军营的。
王氏见丈夫走了,把那黑窝窝揣进了怀里,又掏出来,轻轻掰下一小块,仔细的吃完,才把大半个窝窝又揣回怀里。
那说书先生陈好回朱九身边继续辛苦干活操练。他儿子陈不凡却在温柔乡中混的如鱼得水。
陈不凡人如其名,天生就是不个安分的。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在小小的义州卫,也是出名的风流人物。
父亲这几日加入了保安团练,陈不凡经常出现在义州城外,一座尼姑庵里。这尼姑庵供奉的是观音娘娘。这些年年景不好,来拜祭的信徒们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