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之中有人哄然笑出声来。
沈天北脸色铁青,从人群中缓缓扫过。顿时鸦雀无声,刚刚发笑的人,埋首躲藏,恨不得转进地缝之中,再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沈天北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更有人迁怒于沈羽,没事顶撞什么执事长老啊,害得自己笑出声来。
沈羽不理会沈天北铁青的脸色,大步上前,拿起台上的金针,刺破指尖,将一滴鲜血向着试脉石上滴落。
沈天北阴沉着脸,暗自凝聚灵气,只要鲜血一旦滴落,便全力镇压血脉光华,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从此一生尽毁。这就是得罪自己的下场。
镇压血脉光华这种事情,沈天北是轻车熟路。向沈承河这般被他暗中坑了一把的普通少年,这些年来,已经不知有过多少了。
一点鲜血从指点缓缓滴落,在半空中不住的变幻着形状。
沈天北右掌微微抬起,掌心一团灵气悄然涌动。
台下,沈如风皱着眉头,凝望沈羽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鲜血滴在试脉石上。
并没有预期中的金色光芒浮现,反而是淡金色的试脉石瞬间变成了银灰色。
“这是怎么回事?”沈天北掌管血脉测试十余年,竟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事情,手上不禁慢一下。
银灰的试脉石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一道银灰色光华冲天而,高达半丈余,吞吐不定,映照的十余丈之内的人等须发都呈现出银灰色。
“这,这是什么?”沈天北已经忘记了镇压血脉光华。比他还要惊骇的,是台下的沈如风。沈羽血脉的光华颜色虽然不同,但光华气势远胜当初的自己,就算是沈天北出手镇压,也未必能镇压得住。
一时间,沈如风感觉通体冰凉。不仅仅是赌约输掉,玄阳琥珀无法到手,更多的是,自己这沈家年轻一代第一人的身份,现在看起来竟然如此可笑。
啪啪啪。
高台上响起一阵清脆的拍手声。沈天北这才回过神来,恍然发现高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三个人。为首的,正是自己的嫡亲兄长,沈家家主沈天南。
沈天南的身旁,是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年轻人,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面容白皙阴柔,脸上写满了傲气。拍手的正是这个年轻人。青袍年轻人的身后,垂手站立着一老者,双手笼在袖中,双目微闭,无声无息。
青袍青年眼睛似乎看着沈天北,眼中却根本没有沈天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在他的眼中。
这几声清脆的拍手声,无异于打在沈天北的脸上。沈天北脸色一阴,胸中怒气无处发泄,对青袍青年怒目而视,正要开口训斥,忽然看见对方青袍的左胸口,纹刺着一尊青色的升阳。
青阳宗?
沈天北心中一骇,难道对面这名年轻人来自于青阳宗?青色的升阳,正是青阳宗的标志无疑。沈天北一腔怒气顿时熄灭了全无。
青阳宗对于沈家来说,无异于一庞然大物。沈家不过是占据一座小小的金霜镇,而青阳宗控制的是定古州最大城市,冠以青阳之名,成为青阳城。
青阳宗,流云宗和剑宗,并称定古州的三大宗门。决然不是沈家这样的占据一镇的家族能够望及项背的。沈家虽然号称三大宗门之后的第一家族,但在三大宗门眼中,不过是强壮一些的蝼蚁而已。
对面的青袍青年人,看似在青阳宗内身份不低。任是沈天北再过狂妄,也不敢贸然行事。沈天北不过是沈家的执事长老,在青阳宗这样的大宗门面前,根本没有半点狂妄的资格。
“你——,尊驾又是什么意思?”沈天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