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见得纪木成,他似乎更加威风凛凛,坐在太师椅上,霸气十足。
“老丈人。”我叫道。
莫如此叫我,你不是我女婿。半年未归,你早就不当这儿是家了。
我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他说的没错,我想给他道歉,但不知怎么一回事,此时如鲠在喉,压根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罢,我已经冷了心。权当我那时看走眼了,把你看成接班人,把女儿嫁给你。”
纪晓霞这时冲进来道:爹,你终于承认错误了,这厮哪里值得依靠。他不仅仅抛弃女儿,终日寻花问柳,还凭他对各帮的了解,作了官府的走狗,为非作歹。
纪木成道:“一切须有实证,你和文炳说他劫持人质,这证据何在?”
我赶紧点头称是,叫纪晓霞不许诬赖好人。纪晓霞圆睁着眼睛,怒视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蓦然纪文炳牵了一个孩童入来,大声道:“人证在此,谁说没有。”
我仔细一瞧,不禁惊恐万分,那孩童恰是邓兴的儿子。不过我一直乔装打扮,他应该认不出我来。
那孩童上前细细瞧我,忽然大叫:“没错,当日便是他逮我关在牢中,我还记得,他右手有牙齿的咬痕。”
说完大哭,要伸腿踢我。纪文炳故意推他近前,多踢了我几脚。
嘴里却笑道:“莫踢,莫踢,待会踢坏了。”
纪木成冷笑道:“想不到养出一个贼人出来。我那天就说,若是证据确凿,定不能姑息养奸,必须杀了,以绝后患。”
啥?我一听,愣了,我这傻乎乎的,不是回来送死吗?知道没法否认,立马求饶。
但显然他们杀意已决,就是要我性命。纪木成将杀我的任务推给纪文炳,强调道:他当过我女婿,你留他全尸。
我一听,血液都冷了,只觉躯干凝固成一块。纪晓霞也不理睬我,扭头走人。
纪文炳很是兴奋,命几个小厮用麻袋套着我,便吆喝着把我抬了出去。
我只觉身体被抬起搁在车上,紧接着听到马蹄声响,过了多久,又听到海浪声声,我被扔在小船甲板上。
你待会把他扔给鮀鲨吃,叫他死得爽快点。
接着,听到纪文炳靠在我耳畔说道:“双六,你不是要杀我吗?可惜啊,你终究得死在我手。告诉你,当年你去喝花酒,是我告诉晓霞的,而今,你勒索邓兴,也是我告诉纪爷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其实,我恨你,要不是你来这里,晓霞会嫁给你?她原本就是我的。”
我有些愕然,想不到我和他闹矛盾多年,竟然是因为晓霞而起。也许他真的比我适合晓霞,我一个外人,哪里能懂晓霞的心理。而他纪文炳,却对晓霞爱之深,熟知她的七情六欲,能够琢磨她的小心思。我突然记起那年小镇石阶上,晓霞长发飘飘,陪着他说话。那时她眼里泛着光彩,耀眼夺目。
如果不是我的到来,阴差阳错娶了纪晓霞,他们俩该是无比幸福。可是你们都幸福了,我就该孤孤单单么?
我无名火顿起,故意大声笑道:“你爱她有何用?她已经不是处子,她就是我穿烂的破鞋。你喜欢就穿去吧。”
麻袋呼的被扯起,阳光射在眼中,不免有些刺痛。纪文炳提起腿,发疯似的朝我踢,嘴里吼着:“直贼娘的,我叫你死!”
我一看他生气,心里无比开心,比杀了他还激动。尽管被踹得满地翻滚,但我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说些侮辱他的言语。
他踢了一会,喘着粗气道:“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快把他扔给鮀鲨吃。”
我脸上热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