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屋里下棋。两人经过贾公子的安排和隐瞒,果然对前一晚的事情一无所知。
荀晋将大致情况给两位公子大致介绍了一下。两人都很吃惊,林公子想到此前“夜遇”其实并非“艳遇”,而是“见鬼”,不由得有些后怕。
荀晋开门见山:“今夜我们要设一个局,看能不能将那张画皮给引出来。只不过,我们需要有人帮忙。因为我要在暗中等候我的大鱼上钩,所以不能亲自上阵。至于薛逸,他这个人你们也知道,他不止是血腥味淡,连人味也淡,只怕是做不得鱼饵,大鱼、小鱼都不会上钩……”
林公子咀嚼着荀晋的一番话语,“人味淡?兄台这是在骂人么?”
荀晋一笑,“不敢!”
黄栩也笑道:“要血腥味浓的,只怕咱们也帮不了你啊!”
荀晋说道:“其实,要是找个血腥味和人味也极浓的,我不能担保没有危险,倒是此前杜公子和林公子的遭遇,感觉那画皮在远距离处,并不能识别人和吸血鬼的区别,而在近距离处,多半也不会伤及你们这些饮血公子。”说到这里,他稍作迟疑,“只不过,杜公子和林公子,它已接触过,未必愿意再近身,所以……”
黄栩听到这里,一点点慢慢的往外挪步。
荀晋向他微微一笑,说道:“所以,我想请黄公子来帮我们这个大忙。”
黄栩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不快的道:“那怪物没接触过的饮血公子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要我来趟这浑水?”
“因为你有勇有谋。”荀晋庄重的道。
“成交!”黄栩爽快的点点头,一拍胸膛,“有我黄某出马,什么皮都手到擒来!”
当夜月明星稀,黄栩在后花园中设一案几,焚香,又借了头顶一席月光,神情自得的对着满园子的牡丹作画。
当然,案几上香炉中袅袅燃烧着的,正是金蒿。
黄栩原本善画花鸟,平时里牡丹并不多见,此时见到贾满园子的牡丹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原先尚有几分忌惮的心情,霎时间却烟消云散,只剩满腹满腔才情,喷薄欲出。
只不过,他也并不急于动笔,只令人上了一壶小酒,且自斟自酌的饮着。
贾公子怕他误事,令人以茶代酒送上来。
黄栩不悦,“诺大一个贾府,连壶像样的酒都没有么?怎的,难不成还要我们黄家着人送好酒来?”
贾公子不敢自作主张,去问荀晋。荀晋笑道:“没事!贾府有什么好酒,尽管给他奉上便是!”
贾公子无奈,只好又将茶换掉,送了好酒上来。只不过,他心里了仍怕酒多误事,只将壶底盖满,便送了过去。
黄栩又不悦,嘿嘿冷笑道:“贾家当院应放一只铁公子,供世人瞻仰!”
荀晋劝贾公子,道:“其实,他作他的画,我们抓我们的怪,各不妨碍。他喝酒是壮胆,倘或还能醉了,醉中作画入了迷,这反而好!”
贾公子苦笑,只好给黄栩上了一壶好酒。
黄栩细酌一口,品上半天,方才摇头晃脑,高声赞道:“好酒!”再饮一口,喷在纸上,借着氤氲的酒气,泼墨作画。
大约午夜时分,平地里起了一阵怪风。风住之时,荀晋看到树荫处果然依稀出现了一张人脸。
月光极淡极薄,那张人脸也薄如蝉翼。人脸上的妆有些模糊,不过依然眉目清晰。
此人似乎赤着身子,但满头黑发,长长垂在身下,整个身子只露出一对异常苍白的肩膀。
荀晋特别注意到,那对肩膀上似乎有几处破损,应该是前一晚他和薛逸分别用飞刀和棋子所伤,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