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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工伯面色沉重,捋住胡子的手停住了,轻轻叹了口气:“这场战争,何时才是尽头?”
石雪也捂住了嘴,秀眉紧蹙,纵然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即墨攻防战,但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令她有些犯恶。
“恐怕,只要乐毅一日领兵,我们就没有逃离的机会。”荆鸿收起弓箭,目光投向城东的一片破旧住宅,喃喃道。
“太好了,墨家机关果然有用!”马灞却两眼发光,兴奋道:“窦大师,大门已关,即墨城就没有危机了,让我们杀了那些楚国的叛徒吧!”
窦工伯一声暗叹,挥手向谷武示意。
只听谷武一声大喝,守在城墙各处的墨家弟子,两两成对,将一辆辆三角形的巨大床弩,推至城墙外。
这些床弩有如牛车,一人多高。床弩下装有三个轮子,上方嵌着巨大的机匣,机匣内装着七八支弩箭,每支弩箭都有三米长,枪杆粗细。
机匣后方,装有两轴,轴上用藤条作弦,辘轳引弦,形成巨大的弹射力。
机匣的前方,还有两块竖起的木板,挡住前方射来的箭矢,木板中间,留有弩箭射出的缺口。
一百多辆床弩突然探出墙头,犹如一只只尖锐的爪牙,原本已经堵塞在城外的燕楚两军,立即一阵慌乱。
“拉弦,放箭!”
谷武一声令下,城门上顿时响起嘎吱嘎吱的拉弦声,像是搅碎了骨头一般,紧接着犹如炮响,一支长箭破空而出,直射下方敌军!
刺啦一声!
长箭射穿第一名楚军的胸口,将其贯穿而死,紧接着射中身后一人的肩膀,带着身体射透出去,又将后方一人的肚子射中,三人成串,在半空中飞出十米,撞倒了数人!
四周的楚兵被这惨象惊慌了,吓得四散逃逸,蜂拥着从吊桥上倒退回去,无论后方的军官怎么吼叫,都止不住去势。
一时间,吊桥上挤得人仰马翻,跌落大半。
秋季的护城河已经干涸了,落水的士兵在泥泞的河床里奔走不快,立即被城上的箭矢射死,鲜血又将河床流满。
砰砰砰,城墙上传来更多破空般的炮响,弩箭撕裂长空,射向下方!
……